秋曳澜心想难道之前和水金晕厥也是和氏干的?真不知道和水金怎么了这个亲姑姑,居然这样处心积虑的下毒手——不过看起来更像是这和氏有毛病?暗自嘀咕着,便道:“你带路吧!”
娴儿一路引着她兜了个圈子,才悄悄摸进和水金房中,这会江崖恒不在,大约是被和水金想办法暂时支开了。
“十九弟妹你终于来了!”正靠在榻柱上看账本的和水金见到秋曳澜非常高兴,忙请她坐,“娴儿去沏茶,沏祖父前两日赏的那种!”
秋曳澜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笑道:“林大夫不愧是寻常只给祖父请脉的人,几日下来看嫂子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和水金爽快的道:“这也是此刻要见你,我才把粉洗掉了。不然,怎么也要装出三分病容来!”
“嫂子这是?”秋曳澜没想到她寒暄都不带一句的,直切正题,愣了一下也就醒悟过来了,“确实身子最紧要!”“弟妹体恤我,我也不罗嗦了!”和水金叹了口气,“其实我倒不怕为这个家忙,叫人寒心的,是我豁出性命去操心,结果呢?家里还有人想要我的命!”说着语气就冷了下来!
在小产这件事上,秋曳澜真心佩服她,这样还能忍——虽然说有很大部分,是为了和家——也足见和水金的城府之深,可城府深沉,不代表心就不痛!
此刻听和水金感叹,也真不知道怎么安慰,正琢磨着措辞,和水金已继续道,“眼下忙,那些糟心事儿不提了……我今日让娴儿邀弟妹悄悄过来,却是想跟弟妹做笔交易!”
秋曳澜诧异:“交易?”
“不错!”和水金颔首,“我前些日子卧病无聊,就随便做了点事。后来觉得有点意思,便做成了本小册子。”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本线装书册,放到秋曳澜手中,意味深长道,“我觉得,你们四房,应该需要它!”秋曳澜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谨慎的翻开——却见内中以秀丽的小楷,一笔一笔记着账。
她翻了几页都是账目,感到一头雾水,合起书册,请教:“十四嫂,这些账?”
“是窦家的。”和水金笑着道,“也未必全准,毕竟窦家生意又不归我管!这些只是我照打听来的消息推测的,还只是一部分。不过,也够用了!”
秋曳澜自然知道她所说的这个够用,不是旁的,而是说这本账若落到对窦家有敌意的人手里,足够用了。
她略作沉吟,问:“可是大房要对镇西军做什么?”和水金说这本账本对四房有用,四房跟窦家之间没有冲突,要对付窦家,只可能因为江家大房;而拿大房姻亲开刀的缘故,也只会是军权。
镇北军有江天驰坐镇,秋曳澜相信自己这个以贵公子身份、却能从行伍做起的公公,是不可能给大房任何在镇北军中做手脚的机会的。
再加上之前大房爽快接受她“讹诈”的做法,毫无疑问,大房想在军权上有作为,必然是镇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