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还是早上我看着彩奇她们伺候他穿戴时帮他系上的。”秋曳澜摇头,“用的是上贡的雪青色丝线为主调,夹杂荼白、墨绿两色丝线打成络子,那种丝线最牢固不过,单独一根都很难扯断,何况是数股编成?再者,那如意结打得虽然秀气,却也结实,除非是自己好好儿的解下来,根本不可能掉!”
“就算掉了,你想他这进宫去,走的全是洒扫干净整洁的道路,身后还跟着江檀,若掉了什么江檀会没看见?单独觐见皇后时,皇后同皇后宫里人,若见着他掉了东西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呢?如果说偷的话,以他的身手,从他身上不声不响摘走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而且这么做若被发现,皇后岂能罢休?”
“最叫我糊涂的是,江檀方才说十九本是在皇后跟前私下奏对,才出殿就被谷太后那边拿了去——难道十九到了皇后跟前,没说几句就偷跑去乐馨公主殿下处了吗?哪有这样的事情?”
她吐了口气,看向周妈妈,“拿几样适合送给十四嫂的东西,趁这会人还没安置,妈妈亲自跑趟腿吧?请教下十四嫂,这位乐馨公主殿下是什么来路?怎么忽然就跟十九扯上了?”
皇帝虽然是傀儡,连后宫妃嫔的升降都做不到主,但无论谷太后还是江皇后,对他的后宫人数并没有很压制。加上他根本没机会操心国事,向来就是窝在后宫——所以膝下子嗣并不少。
说起来当初秋曳澜见识过江家的强势、皇后的泼辣后,一度诧异于那些皇子居然没有纷纷夭折……
扯远了,总之这些皇子皇女,除了嫡出的永福公主、太后亲自抚养的常平公主,以及储君之争扯出来的几位皇子外,其他都非常的低调。低调到外界经常忘记——如今这位乐馨公主,秋曳澜就没怎么听说过,自要寻人打探。
周妈妈匆匆而去匆匆而回,行完礼后水也不肯喝一口,迫不及待的禀告:“乐馨公主殿下乃曲宝林所出,比常平公主小一个月,平常谨言慎行,从不沾染是非,十四少夫人回忆了好一会,说只记得她似乎非常疼爱小她五岁的胞弟十皇子,其他的事情实在没印象。十四少夫人也觉得她这次定然是被太后唆使,才敢污蔑公子!”
宝林这位份不是很高,秋曳澜寻思这曲氏要么跟太后有关系,要么不是很会讨皇后欢心,这样的话,靠向太后的可能就更大了。
“就靠几个宫人,还有一个香囊,想在皇后在场的情况下栽赃十九,是不可能成功的。”秋曳澜思忖着,“就怕那位乐馨公主学齐王,来个含恨自.尽以证所言……这就麻烦了!难道说,太后就是受齐王之事提醒,来个依葫芦画瓢吗?这回的乐馨公主是她拖出来做垡子的,可不会帮着十九说话!何况阴私之事哪里说的清楚?”
又想,“皇后宫斗经验丰富,应该能够考虑到这点……唉,这次避暑的是非真不是一般的多!”
……到了次日清晨,江崖霜还没能回来,霓锦却来了:“皇后娘娘知道十九公子昨晚没回来,您一准望着,着婢子过来说一声:十九公子这会在娘娘那儿,让您不要担心。”
秋曳澜忙把身边人都打发了,拉着她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十九怎么会惊扰公主殿下呢?”
霓锦小声道:“十九公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还不是太后那边折腾的!”
“太后?”这虽然是最可能的答案,但霓锦说出来时,秋曳澜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皱眉道,“那现在太后打算怎么办?”
“您放心,皇后娘娘心里有数,就凭几个宫人,跟一个天知道打哪里弄到的香囊也想污蔑十九公子?”霓锦信誓旦旦。
冷不防秋曳澜问:“这么说那香囊真是十九身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