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见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也有些疑惑。
“你同我家小姐已经定了亲,喊你一声姑爷不为过吧。”
舒兆晗听到定亲一事,心里发凉,急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兰婶这下确认了,舒太太是真的没将这件事告诉他。
颇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相看的当天下午,就定下了。令堂没告诉你?”
舒兆晗想到那日白露说的话,想到两人之间猝不及防的决裂,现在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方才还怪她决绝,原来问题是出在他这边,亏他还理所当然地想质问她,原来一直是他在伤害她。
他笑了,悲凉地笑了。
靠在门框上,满心的自嘲。
想到母亲的所作为为,他挣脱了慕斯言的搀扶,踉踉跄跄地朝着谢三妞的房间中跑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他的冲动瞬间被浇灭。
木木地看着她,“娘,您是不是同我和顾家小姐定了亲?”
谢三妞一听他提这事儿,心中一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舒兆晗第一次见母亲这么难受,没有上前安抚。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
见他娘变脸,他便知晓这是真的,是真的。
他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谢三妞咳嗽了一阵,止住了。
对他道:“你先前也没说有喜欢的姑娘,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顾小姐不论是人品还是样貌都是顶尖的,哪个做婆婆的,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儿。
我怕错过了她,便没有更好的,就...就定下来。”
接着用虚弱的声音对舒兆晗道:“儿啊,你可知晓,我一个女人,一个寡妇,将你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
“你小时候,家中的财产被族亲霸占了去,家里没得吃的,喝的。
我带着你回娘家,寒冬腊月的,咱们母子被你外祖父、外祖母赶出来,你受了凉,夜里发烧不止。
我给邻居们磕头,使劲儿磕,磕得头破血流,讨得几个铜板,不够药费,又给大夫磕头,脑袋磕了一个大窟窿才使得人家心软,给你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