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意图谋朝篡位,今日连越狱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造反?难道历史要在今日被更改?
“别!别说了!”有个稍微聪明的人,语无伦次的说道:“等…等等看!兴许过了今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换了呢!”
“啊……安王当真有此心?”
雨依然很大,积水已经能够没过脚踝,滚滚闷雷时不时的在耳边炸开,白昼护着李潜走出天牢,众多侍卫齐齐行礼。
他粗粗的扫了眼,唇线绷的笔直,就连下颚都是僵着的。
“王爷上马。”
白昼毕恭毕敬的将蓑衣披在他身上,雨水顺着斗笠的边沿落下来,他的整张脸也在潮湿的水汽中,变得越来越凝肃。
天地万物似乎静止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光又沉又冷,如霜如刀,漆黑的瞳仁,竟被雨水反射照的晶亮,折出坚定而决绝的光。
突然,李潜翻身上马,蓑衣上水珠飞溅,他抹了把脸,唇角一勾,往日那个邪戾的、漫不经心的噩梦,又回来了。
“走。”他声音很低,似嗤声在笑:“去见皇兄最后一面。”
天牢位于京城,但与皇宫是相对的方位,二者之间距离颇远,然而纵马狂奔,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情。
春夜大雨,本就寒气未散,丑寅交际之时,夜是最重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达达的马蹄声穿梭疾驰。
惊雷与暴雨交织,令这个夜晚,变得与往常格外不同。
这注定是不一样的晚上。
皇宫大门紧闭,李潜远远的看着那扇厚重的高大的宫门,是他从小时就最熟悉的朋友。他哂笑了声,白昼收到示意,对着手下一点头,就有几个人冒雨跑到了墙角处。
距离很远,约莫有半里地,故而看不清他的动作,但当手中的火折子亮起来的时候,李潜眯了眯眼睛,旋即恢复正常。
小厮去而复返,一路狂奔,火光与爆炸声就在身后炸开。
喷涌的火光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痛苦的嘶吼声响起,轰隆隆的石头四处飞蹦,有人哭嚎着冲出来,还有人从宫墙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