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做什么呢?冷静冷静。
祝妲不停的暗示自己,砰砰剧烈跳动的心,才渐渐趋于平缓。
她动作缓慢,打开自己的饭菜,慢悠悠的假装在吃,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潜。
那两个喝醉了的狱卒,一开始没留意到有什么不同,后来有个人习惯性的看过来,才发觉这个丑女人,总是偏着头。
她在看什么?
这个狱卒喝的没有那么多,比呼呼大睡的那位,明显要清醒些。
他顺着祝妲的视线往旁边看,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在吃饭的人,这会儿居然还躺在地上。
短暂的愣神之后,受到的惊吓,超过了醉意。
他狠狠的摇了摇头,又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脚步才没有那么虚浮。“喂!”他示意自己同伴:“醒醒!好像出事了!”
同伴早就不省人事,全然将他说的话当成了放屁,一把拍开他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可眼下若是真出了事,得赶紧禀报给陈大人啊!
狱卒知道给李潜的饭菜里,是下了东西的。
那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是陈大人给的,应该不会是啥好东西。
因为当时陈大人来的时候,偷偷交代过:“每次饭菜里放的剂量不要太多,时日久了,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到时候你再来禀报本官,本官自会嘉赏你。”
不是吧?
这就死了?
狱卒紧张不已,同时还有点小小的兴奋,他们在这个地方当差,成年累月没有什么油水。
若是能够为陈大人把这件事情做好,随便得点什么赏赐,都比累死累活拿的工钱要多吧?
更重要的是,这是个在大人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抱着这样的念头,哪怕内心害怕的不行,他还是鼓起勇气,抓着牢房的钥匙,渐渐走了过来。
祝妲目睹着这一切,不过,狱卒此刻眼中并没有她。
她就是他们发泄的东西,算不得人。
狱卒来到牢笼前,隔着密密麻麻的铁格子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起伏。
真死了啊!
狱卒边拿出钥匙开门,边问旁边看热闹的祝妲:“他躺多久了?”“一直就这么躺着。”祝妲说的是实话,除了早上李潜说过那番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狱卒似乎也回忆起来了。
中午来送饭的时候,他的饭菜就没有用,好像就是保持着这个姿态。
后来下午他们偷偷溜出去喝酒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死了好啊。
死了他就可以拿赏钱了。
狱卒高兴起来,这个时候,牢房的门打开了,他走过去,亲自试探李潜的鼻息。
男人脸色发青,倒是一副死人相,然而当他的手指,放到他鼻子下面的时候,竟然出乎意外的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
诶?狱卒感觉到奇怪,他低下头来,正好对上李潜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