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尽后,杜智多揉着酸胀的脑子,坐进了马车里。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昏昏沉沉的脑袋,令他感到不适,他敲了敲窗户,有人靠了过来。
“去找个画师来。”他从刘公子的话中,得到了抚慰,不过到底无法彻底安心:“明天钱大人出现的时候,将他与其夫人作画,随后将画像送到京城去,让咱们的人看看,夀春的这个,到底是钱序还是旁人!”
“那钱序需要查吗?”
“查。”杜智多抿了抿唇:“想方设法把他的画像找来。”
在杜智多大张旗鼓的去看望过李定安之后,李定安的病辗转反复,恶化又好转,就这样延续十多天后,他竟然能够到河堤上来。
李定安气色不错,精神头也足,河堤上所有劳作的百姓都看到了,随后关于杜智多谋害朝廷命官的谣言,不攻自破。
杜智多是来河堤找李潜的,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讨好他,不是吃饭就是听曲,外人看,都觉得他们关系十分亲密。
他许久没见李定安,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两个人唇枪舌剑的来了几个回合,引得李潜不耐烦地咳嗽了声,这下双方才终于消停。
“罢了,不同你吵了。”杜智多哼声:“省的你又病倒了,到时候大家都说是我害的你。”
“你……”李定安知道那些传言,他心中多少有些怀疑,此刻不便完全透露情绪,便规规矩矩的道:“本官与你并无争执。”
“杜某也这么认为。”“那就都少说两句。”李潜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可实在是耳根不得清净,才冷冷的道:“今天河堤收尾,便能彻底结束了。”
夀春的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多月,在这样的环境下,百姓们齐心协力,超前完成了任务。
李潜今日过来,是等河堤完工,再派人开始验收的。
现在是半下午,日头挂在正当空,没有雨的时候,夀春的天儿热的像是要把人烤熟。
他在树荫下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乘凉。
白昼在旁边一下下的扇着风。
杜智多噤声后瞥了眼,不得不承认,同为男子的他,都觉得像钱序这样的皮囊,世间怕是再难有其二。
若是钱序真生的这么好看,那么关于他的资料上,应当提到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