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消息。”李潜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一向沉静似海的眸子里,露出了疑惑和茫然。
苏漾以为他要说什么,但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笑笑道:“罢了。不提了。”
他的母后和兄长利用他,铲除这条登天路上的障碍,是无可厚非的,他本来就是条疯起来谁都咬的野狗不是吗?
只是……
怎么可能不计较呢?
哪怕曾经透露过些许,他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可笑。
“不提了。”他又重复了遍,轻轻的揉着眉心:“没意思。”
苏漾看着房间里点燃着的熏香,慢悠悠的想,所有的罢了算了,都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假如她是李潜,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和他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亲情的羁绊,让人变得优柔寡断,一点都不酷,然而这世上凡人万千,谁又能真正将这羁绊一刀斩断做一个特别酷的人呢?“你靠过来些。”她朝他说道,在他的目光中,亲自将他拉过来,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这是做什么?”李潜失笑。
“安慰你。”她想了想,僵硬的伸出一只手,顺着他的长发轻轻摸了摸:“摸摸头,这样会不会高兴点?”
“再摸一下。”
“摸摸……”
“好点了。”
“真的吗?”
“如果夫人肯亲我一下,估计效果更好。”
苏漾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当真停下来,她摆正他的脑袋,郑重其事的带着某种虔诚,认真的印了上去。
她的睫毛很长,刮在他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痒,她吻的专心,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在做法,他静静的看着她。
李潜觉得那颗充满漏洞被灌进无数冷风的心,随着这个吻,一寸寸的被缝补好,它重新变得温暖鲜活。
徐语安和李知的那场计划,大概唯一给他的安慰,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