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王猛端起酒杯,脸上挂着醉意,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应和着这些人的话,像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
席间,户房主事献上两名美貌婢女,说是给郡守大人解闷的。
王猛只是笑着摆手,说自己向来恪守本分,怕是要辜负诸位同僚的好意了。
众官员见状,更加确信这位新郡守是个迂腐书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酒过半酣,这些官员越发放肆。
他们争相向王猛介绍着淮昇郡的油水,说得眉飞色舞。
“王大人,您是不知道啊,光是城南的商税,一年便有上万两银子的进项。”
户房主事一边给王猛斟酒,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
盐务司郑大人接过话茬,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还有那城中的青楼勾栏,每月都要孝敬咱们几百两银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淮昇郡的灰色收入尽数道来,仿佛在炫耀什么了不得的功绩。
他们看着王猛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更是得意忘形。
王猛面色未变。
对方之所以如此,足以说明,自己根本不曾被对方看在眼中。
只有恶到了一定的地步,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咦?”
过了片刻,王猛故作疑惑,举起酒杯,环视一周,
“怎么不见郡尉大人?”
户房主事李德寿闻言,嗤笑一声,
“那个丘八?”
“自诩北疆军,整天端着架子,看不起我等。”
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一口饮尽杯中酒。
“就是,“
盐务司郑大人也跟着附和,酒意上涌,说话也不加遮掩,
“自以为手握兵权,就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可这淮昇郡是什么地方?”
“不进咱们这个圈子,能活得久?”
“王大人有所不知,”
一旁的主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前几任不愿意配合的,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也就镇国公还活着,等镇国公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满座皆笑。
这些人笑得肆无忌惮,眼中尽是讥讽与不屑。
在他们看来,郡尉不过是个不识时务之人,迟早会被淮昇郡的浑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