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良久,这才脱力一般坐回龙榻,身子一歪,软倒在榻上闭目养息。
又过了半晌,“来人!”
老太太侧卧榻上,眉眼不睁。
“给周兴传道旨,房州吴宁少年心性仍需历练,赐,杖四十,以儆效尤。”
“等等。”
老太太又叫住传旨太监,凤目睁开一条细缝儿。
“那小子还病着,算了,杖二十吧!让周兴拿捏分寸,别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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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旨到!”
吴宁这段时间过的挺美,正在院里捧着一本远宁布庄的账目,与秦妙娘核对着年关之前的生意。
那边灶房里,罗厨子抓了李文博做壮丁,正细心准备着晚饭。
太平公主安坐房中,看着墙上被刷掉的、若隐若现的诗句发呆。
若非知悉内情,你绝对想不到,这样一副安详宁静的田园画卷里,有大唐公主,有逃户,有商贾。
一切的一切,几乎完美。
谁也不会想到,院外周兴调着嗓子的这一声:“敕旨到!”会把这份宁静彻底打破。
吴宁抬起头,就见周兴歪着嘴,一脸邪魅地进了院子。
“吴小郎君,有敕旨到喽!”
“给我的?”吴宁有点傻眼。心说,朝庭真就这么闲吗?老给我传什么旨?
躬身接旨,这一听不要紧
只闻周兴展开制书。
“咳咳。”清了清嗓子,那该死的调门依旧提着。
“门下:”
“房州吴宁,少年心情,仍需历练”
“圣后惜才,不忍自废”
“特赐,杖二十,以儆效尤!”
“主者施行。”
“载初元年,腊月,丁卯。礼部令臣周兴,宣。”
“御令房州吴宁,奉!”
“准礼部令臣周兴、太平公主,行责。”
“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说到这儿,周兴把圣旨一合,笑咪咪地看着吴宁。
“吴小郎君,接旨吧?”
“”
“不是。”吴宁跟死了娘舅似的,一脸的迷茫外加惊恐。
左边看看秦妙娘,右边看看太平公主。
“不是”
什么情况就接旨啊!?
我怎么的了?犯啥事儿了?怎么就冒出这么一道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