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说话,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下暗示,不断鼓励自己。
萧秉安听得眼中浮上笑意,一时没打断。
等着红缨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又要昏睡,他才接着找话题:“你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我二嫂身边,有没有看到她和我二哥有什么进展?”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忍不住想了解对方,尤其是感情方面的隐私事。
红缨又把眼皮子掀开:“他们已经是夫妻,还能有什么进展?”
萧秉安见此话有用,才继续引着她聊:“你不知道吗?二嫂娘家状态不好时,想靠姻亲关系来投奔萧家,当时我兄嫂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莫名其妙结婚的。”
“他俩看上去什么都不说,但那个默契劲,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谁都插不进去的氛围感,真是!”
红缨浅浅笑起来,也跟着附和。
一个话题能延伸出无数分支,但说得太多,总容易同质化,萧秉安还得藏着,不能说人家真私事。
于是说着说着,红缨的活力又越来越低。
萧秉安陷入担忧时,她才开口:“萧三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冷啊?”
“棉服好像被浸透了……我们会不会冷死在这里?”
萧秉安沉默几秒,低声应答:“会活着的。”
他大概在一刻钟之前,就发现原本能靠棉服勉强维持温度的地方,也传来刺骨的寒意。
雪水浸透衣服的速度越来越快,厚厚的棉服贴在身上,反而成舍不下的累赘,先前的每一分庆幸都化为煎熬。
在全身被寒意包裹不久后,萧秉安忽然觉得,他要在雪灾逃生戏本上添一句。
长期处于低温,人会疯。
因为他渐渐觉得,周围好热,热得想挣扎着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