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嫁进萧家,自愿冠上萧姓,换上大方端庄的衣服,把重心转移到管理家宅,一举一动都要担心是否失了体面。
她这也算儿媳口中的被困住吗?
萧母叹着气,回头看向屋内的丈夫。
“当家的,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同他们一样?我方才瞧着,人群中还有比我都大些的老妪,也能跟上队呢。”
萧父沉默良久,心中愧疚多于不悦,到底没阻拦。
是他没本事,护不住家里人,沦落到边疆之境。若不是如此,妻儿现在应当在大放异彩,而不是想着往农妇间凑。
应归应,午休时间结束后,他还是没忍住去找了二儿子。
“锦云丫头现在做的事,你可知情?”
萧秉文点头。
萧父蹙眉:“那你为何不制止?”
萧秉文坦然道:“她们只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何要阻止?”
萧父脸色更差,连声音都更沉一些:“荒谬!男耕女织乃自古传下来的习性,女人的身体性格都适合相夫教子,让她们管理家宅便是最大的用处!”
“锦云丫头心思多我知道,但她到底是个女人,有些事情在做之前不能考虑全面,我也都理解。此举有为人论纲常,只会乱了世道,你们怎么也陪着她胡闹?”
萧秉文没想过父亲会来跟自己说这些,他沉默良久,才抬眼看向面前人。
“爹,这世道早就乱了。”
“忠心之人被以各种缘由剔除,你,我,这里每一个人,包括被上头随意影响的村民们,都在流放之地苟延残喘。”
“大家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在这里活得好些,努力在为以后的生活争取。”
“作为有话语权的你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人,不把女人当做随意使用的物品,这并不算过分。”
萧父震惊的看着向来懂事的二儿子,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