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这两天情况已经好转不少,但依旧时不时就觉得头晕乏力,只能勉强靠在床侧说话。
她止不住地叹着气,一想到情况有多绝望,就又忍不住眼泪,“怎么会这样……萧家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会落到这个下场……”
一如当初莫名其妙被抄家流放一般,他们尽心尽力给狗皇帝当牛做马,没能得到应该有的嘉奖也罢,为何还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萧父喃喃:“世道便是如此……这世界在逼着我们犯错……”
沈星然赶紧安抚着:“一定会有办法的,三郎直到问斩的时机,哪怕抓不到人,他也一定会在那之前想办法赶回来的。”
“事情如此严重,他怎么会放咱们鸽子?”
萧母跟着连连点头,不停地擦眼泪,说三句话要哽咽五下,帕子都被沾湿一大块。
“一定会的,一定,事情不可能如此结束,老天爷不能这么对待我们萧家。”
“不,就算是我们命中应得的劫难,那也不应该让秉文去受这个难!”
萧父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凝视着不远处独属于清晨的雾气,声音很轻:“是啊,我们都可以死,秉文不行。”
“哪怕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沈星然没能察觉他话里决绝的意味,不停重复那些安抚的话。
这些环节重复上几遍,大家又觉得时间不早,在桌上留下纸条后,几人兵分两路,他独自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县衙。
在他的目的地里,林锦云和萧秉文已经换了三套话术,在来回交替中吊起知州的胃口,但就是不让其知道具体消息,同时还引着知州继续问。
次数一多,知州只觉得自己被人当成猴戏耍。
他勃然大怒,直言这种拖延时间的行为没有任何益处,只要时间一到,该砍的头一个都不会少。
甚至放话要实行连坐制度,越得罪他,他就越要把更多萧家人转来一起砍了。
在他骂骂咧咧的威胁中,刘师爷带着几个官差进来,直接把人押送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