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知州原本侧着身子在伸脑袋接美人递过来的葡萄,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的时候,激动得身体往前一伸,差点滚下躺椅。
他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恨不得去抓面前人的衣领。
心腹低垂着头,手抬高,再次禀报道:“我们的人折了一部分,行动中在山上发现一处大火。火中有一处木屋,手下人拼死进去探查,发现木屋里的人已经了无生机。”
“那人面部被烧焦,无法辨认,但身上的穿着符合野人这一身份特征,身上的刀伤痕迹,也可以看出是我们的弟兄所为。”
知州先是瞪着眼睛看他,没过多久胡子开始抖动,几秒后忽然把手里的东西往上一丢,抓着心腹的衣服狂晃:“死了!死了!”
“大人,大人!”
“他怎么就死得这么好,刚好就看不见脸,不能把脑袋带回来?”
心腹擦掉额头上的汗:“属下不知。”
“当然是为了造福本知州!”
知州顾不上被自己晾在一边的美人和贡品美食,光着脚跑向房间另一头的桌子,“身份已经没办法辨认,那岂不是我说他是谁,他就是谁?”
“我现在说,段家余孽已经被我手底下的人彻底解决,有问题吗? ”
“蠢货,还不赶紧滚过来磨墨!”
“大人英明!”心腹能说什么,只能赶紧跟过去磨墨。
被冷落的美人提着鞋过去,哄着知州穿鞋,嘴对嘴喂他吃水果。
知州满意地摸摸美人的脑袋作为奖赏,感慨调回京城以后就不能明着过这样的生活了,想着,他心中竟还有淡淡的不舍。
这点不舍原本是不足以将他留在这里的。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在他开锁拿公章的时候,发现一张压在抽屉下层的纸。
这张纸举足轻重,要么能让他自己腰包进一万斤粮食,要么就能让他卯足力气最后再压榨一把。
若是现在就走,就相当于白白把一万斤粮食拱手让人,这会让他往后许多年都心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