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之前地理产量提升的事情传出去之后,镇子上就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他们不是游走到这边的游牧民族,而是知州派过来的人。
手中有权利的人总是容易多疑,知州发现自己管辖的地界内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情,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于是转头就以职位调动为由,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到这边任职。
实际上是负责帮他盯着,有没有别的什么大动向。
比如现在,那边流言传的满天飞,几乎人尽皆知林锦云在山上和野人有一段情。
当然,这话传到知州耳里,就又是另一个侧重点。
“野人?”
知州扶着自己浑圆的腰坐起身,看向旁边的心腹,“哪座山上?”
“哪座山不知道,但据说附近已经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是说那野人在山上至少有十多年。”
知州拿着帕子的手停下,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是想说,那小子有可能是段家的余孽?”
他能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把自己养成这样,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并不止于此。
会留在这里这么多年,是因为当初有些事情处理的不干净,惹了上头人不快,从此失去升迁的可能。
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他若是能提着段家余孽的脑袋去见上头的人,离开这个鬼地方指日可待。
心腹接过帕子给他擦胳膊:“不好说。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山下的居民和苦力我们都已经排查过,段家人消失,极有可能是逃到山上。”
“那就杀。”
知州下巴微微扬起,把这几个字说得轻飘飘,“管他是谁,把脑袋弄回来不就知道了?”
若杀错人,那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猎户,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他向来是个宁可杀错都不放过的人。
另一边的段戈并不知道出手相救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他依旧每天都躲着上来蹲守的那个奇怪女人,偶尔绕路去和自己的好友碰头,大多数时候都潜伏在山里和动物作伴。
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中午,他坐在某个树杈里给自己编绳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破空声,对危机的警觉让他下意识跳下树,抬头就看到一只飞镖死死插在他方才背靠的地方。
入木几寸。
力道足以将他心肺扎穿。
段戈紧紧抓着手里的短刀,绕着树干往后移,同时躲开迎面而来的另一只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