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不够了解萧秉安。
在父母庇护下长大的小少爷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他直奔萧家负责的田地,在附近远远看到父母的身影,便不敢再往前。
萧母弯腰抓一把杂草杂草,起身时腰杆一撑便觉得眼前发晕,脑中有如天旋地转,一只手扶脑袋,另一只手摸索着找东西支撑。
“又不舒服了?”萧父扶着她到旁边的田埂坐下,神色威严中夹杂着担忧,“早跟你说田里的事我就能做,女人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萧母捂着胸口,喘好几口气才缓过神:“不严重,脑袋晃一下而已。你腰不也疼着吗?”
萧父反手捶了捶腰背,叹着气:“太用力或者弯腰久了会有点,干这点活不为难。”
俩人性格都要强,一边担忧对方,一边强撑。
萧秉安紧攥着拳听他们对话,不敢相信几天不见父母的身体便虚弱成这样。
这甚至都是因为他。
他要去说什么?如孩童那般扑进母亲怀里道歉,然后哭着让父母原谅?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万般情绪也只化作无言。
踌躇几步,他咬着牙转头,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在耽误的这段时间里,童欣柔没偷着情也已回到家中,坐下还没收拾什么,先见丈夫红着眼进屋。
“发生何事?”
“欣柔……”萧秉安趴在心爱的女人怀中,终于忍不住眼泪,不住地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与自责,反复说着他要如何道歉如何报恩。
童欣柔听得直翻白眼,她还以为能听到哪个讨嫌的东西丢命的喜讯呢,就这么点事儿,有什么可哭?
窝囊废!
萧秉安只顾着哭,用童欣柔前襟擦擦泪,垂着眼哽咽:“二嫂还想尽办法与赵德海斡旋,我之前居然那么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