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开小会到底是为了聊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肯巴和洛夫煽动情绪成功,让村子里能说得上话的村民继续仇恨官家,只听他们的话。
再回到被放鸽子的三人组这边,沈星然坐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无奈地苦笑:“哪有理由?”
“非要说的话,跟这一代村民有关的前几任县令行事作风都雷厉风行,手段强硬。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那些村民听话了些,但也严重激化官民矛盾。”
“我被调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一直在尝试让他们信任我,但始终没什么效果,越是和缓地和他们沟通,他们越觉得官家是要做动作了,我若手段强硬,他们又说我终于不装了。简直就是软硬不吃!”
“如今说这些已经为时过晚。”萧秉文打断他的抱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声音轻缓却有力,“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体系,凝聚力极强,上层人极排斥官家,那不如从底层群体入手。”
“什么意思?”沈星然抬眼看他,“村里的村民不都是群众?这么大点的村子,难道还分等级?”
“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林锦云扫萧秉文一眼,耐着性子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三六九等。最普通的判断办法就是,过得越差的,一定越没地位。”
沈星然左右反复看了几回,越发觉得这两夫妻就是在打谜语。
萧秉文反而浅淡地勾勾嘴角,敲桌子的手也停下。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退一万步来说,人都是自私主义者,他们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无非是因为觉得我们不怀好心。”
林锦云眼中含笑,越说越顺,“排斥我们的决定是部分人做的,还有一小部分只忙碌于温饱,跟随着领导者的决定摇摆,立场没有那么坚定,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一部分人撬动。”
她说完时,和沈星然一并看向萧秉文。
后者只是颔首,脸上的欣赏毫不掩饰:“按她说的做。”
沈星然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官职的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立马起身招衙役来跑腿传令,还特地叮嘱要筛选几个口才厉害的,为人善良的衙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