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年被陈一问的微微一愣,感觉对方的话里有话,不自觉的看向身旁的陈和乐三人。难道说这件郎窑红有问题,而这三位大师却没能看出来。
听了陈一的话,陈和乐等三人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东西是他们三人一致鉴定的意见,确认无误。偏偏这个时候陈一跳出来,虽然没有明说有不同意见,可话里的意思却是针对他们的鉴定结果。
陈一慢慢站了起来,从桌上取过那件郎红油缒瓶,手指轻叩瓶身,发出了不是很清脆的声音,而后陈一淡淡的笑着说:
“诸位,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难得的红釉瓷精品。但是却称不上是‘郎红’。真正的‘郎窑红’一定是朗廷极在任时期烧造的。
后来雍正和乾隆在位的时候也有烧造此类瓷器,虽然也被称为郎红,可我个人觉得最多也只能叫红釉瓷而已。
不过,这件红釉瓷却并非康雍乾三朝时期烧造的,而是民/国时期仿制的赝品。
底款虽然是‘大清康熙年制’,字迹工整规制,釉色也饱/满,圈足口沿等处也都没有瑕疵,唯一的问题就出在了胎体上。
再精美的仿品它始终都是仿品,不可能和皇家御用瓷窑相媲美,所以胎体的紧密度和瓷土的质量都要差一些。
三位大师如果刚才细心一些的话,或许不难发现这个问题。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见识过真正的郎窑红,所以不会察觉出这件器物和真品在分量上细微的差别。
但总体来说,这件红釉瓷确实算是一件精品。市场价值大约在三十到五十万之间。如果遇到专门喜欢这一类瓷器的藏家,百万也有可能。”
一番长篇大论之后,陈和乐三人以及白鹤年全都愣在了当场。曹奇正急忙从桌上拿起刚被陈一放下的瓷瓶,也学着样子用手指轻轻的叩击了几下,又用手掂了掂分量。
最后将瓷瓶放回原处,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骄傲了一辈子,没成想今天会输在一个毛头小伙子的手上。
确实如陈一分析的那样,这件瓷器所有的特点全都附和康熙年制郎窑红的特点。唯独不细心观察区别,是不会发现胎体有问题。毕竟胎体在釉下包裹着,不是肉眼能够分辨出来的。
会议室里面诡异的安静。
陈和乐三人面色羞红,原本打算替自己学生镇场子出气的,却不想反而被对方打脸。
一件所谓的‘郎窑红’让三位大师打眼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