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茫然的望着高空,视线随着云层越拉越远。
这种失落,被丢下的感觉也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心脏都开始绞痛,连带着永不愈合的遍体伤痕都再次有了撕裂的痛楚,如同上万的蚂蚁蛆虫在烂肉中攀爬,撕咬。
你总是轻而易举地脱身而去,而留下的人就只能痛不欲生。
嘶——
头好痛。
裁判捂着头,宽大的斗篷都没能掩住他颤抖的身躯。
方钰惊异地看他,“你怎么了?”
“没……”裁判打开安全装置,“我先离开一阵。”说完,便直接从高空一跃而下,很快没入附近的一栋三层小楼里。
突然没了监视的心情,方钰撑着脑袋开始发呆。
裁判刚才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啊——”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吓得方钰一个哆嗦,猛然间清醒过来。在离跳楼机五十米距离处,半边身染血的李明枫从树林的阴影下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往回望,仿佛有人在追他。但李明枫都跑出二十几米了,方钰也没看到有第二个人从阴影里出现。
眼看李明枫要躲进一栋楼里,一张薄如蝉翼的卡片呼啸而至,硬生生插进他的喉咙里。
方钰悚然,扭头朝发射出卡片的斜前方看去。
在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长着翅膀的套头熊,熊脚下的一块地面有一道斜斜的影子,很小的一块,眨眼间又缩了回去。
有人!
方钰死死盯着玩具熊,可惜视角已经是死角,只能看到玩具熊的一半,却看不到另一半。那人多半是从另一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