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了回廊,没多久便看到一位长发女子走了出来,她穿着广袖裙袍,袍子上用彩线绣着精致的莲花和鲤鱼。
她微笑着向邵钧鞠躬:“客人从哪里来?”
邵钧道:“我找那伽。”
那女子深深鞠躬,宽大的领口露出极为温柔的颈部曲线:“请客人随我进来。”
她缓缓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又恭敬转头微笑:“客人,就在前面了。”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却全是头发。
邵钧脚步顿了顿,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前走去。
越过那个女子的时候走到前边屋子的时候,他听到有什么东西骨碌碌的滚下来,他低头看到那女子的头颅带着长发已经滚到他的脚边,那女子的脸又出现了,对着他笑了下,眼角渗出血来。
他面无表情跨了过去,掀开帘子,往那阴森森黑洞洞的屋子里走了进去。
屋子里仍然是他见过的花间家族式的打扮,但里头并没有人,只是听到漆黑的夜里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声婴啼声,猫泣声,夜里毛骨悚然。
他离开屋子,继续穿过回廊,往湖水上游走去,那儿有着哗哗的水声。一路上围栏边上,灌木从中,似乎总有着什么东西在里头蠕动着,闪着恶意的眼睛窥看着他,但他丝毫没有停留,也并没有一丝好奇心去探看。
他一路走过去,果然看到在湖水上游有着一道小型瀑布从高高的岩石上飞扑下来,瀑布下的一个岩石上,在瀑布里盘腿坐着承受瀑布冲击的,正是花间风。
他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漆黑的长发湿漉漉随着瀑布披散贴在身上,寒气逼人。
邵钧站在那边看了他一会儿,花间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笑了下:“你来了?”
邵钧总结:“这就是你最怕的事?”
花间风笑得有些无奈:“小时候,父母亲都去世了,只能靠着自己练精神力,那时候年纪小,吃不了苦,一边想着母亲会回来照顾自己,一边又哭着自己一个人坚持。但是晚上真的太黑了,总是自己吓自己,吓着吓着,也长大了——但是的确心理阴影很大。”
他从瀑布下站起来,走了出来,赤着足踏在冰冷的石块上:“从小我最怕练功。”湿漉漉的衣袍随着他一步步走出来,很快也变干了,在夜风中飘拂起来,花间风踩在水面上,一朵红色莲花开在了他的足底,托住了他的身躯,他步步生莲,走向了湖边。
邵钧道:“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