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瞳孔极具收缩,那小狗已经眼珠子迅速黯淡了下去,僵直住了一会儿,又重新闪起光来,仿佛一只机械小奶狗一般伸着舌头来舔他手里的球。
邵钧满腹疑虑,捡起了地上的磁扣握在手心里,反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杜因是谁?罗丹又是谁?还有花间风?那和酒队长、琴队长是什么关系?艾斯丁又是谁?天网是什么?记忆?我有记忆?我……不是复制人吗?这项圈,是控制我的?
他忽然想起了在那些透明格子里头见过的不听话的复制人,会捂着脖子抽搐倒下的样子,那时候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坐在玫瑰拱门里,馥郁芬芳犹如丝绒一般柔滑美艳的玫瑰花簇包围着他,夕阳是如此之美,他陷入了迷茫混乱的哲学迷思中,我是谁,我是什么人?我来自何方?
几只仿生机器小奶狗就在他腿边吐着舌头乖巧排队坐着,等他掷出球去。
他迷茫了一会儿,打算起来问他最信任的亲王,正在这时,玫瑰花拱门外,却传来了个声音:“邵钧呢?”
正是柯夏亲王!邵钧眼睛一弯,正想笑着应声,花间酒已经在回话:“出来后按你的要求撤了他的随身监控,不过刚才我看到他在前院那里在和那几只机器狗玩,想来是真的喜欢。”
随身监控?邵钧一怔,柯夏已经道:“这次出来,怕是敌人有算计,他身上如果有随身监控,对方很容易就能发现,反而会提防我们,不如就做出信任宠爱他的样子,让对方以为我真的十分信任和宠爱他,这样他们才会给他进一步的指令,毕竟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真的被做过深层催眠暗示,洗去了所有记忆,只有这样没有危险的人,才有可能接近我。我没猜错的话,敌人会在某个恰当时机将记忆还给邵钧,然后让他执行任务。”
花间酒迟疑了一会儿道:“邵钧……也是个可怜人。”那些九死一生的角斗毕竟都是真的,那一派天真的如璞玉一般的品质,让人总不忍心将他看成心怀恶意的人。
柯夏冷笑了声:“你们可别被他这一派天真的样子给蒙骗了,没有记忆刚出生的婴儿,都是懵懂无知天然无辜的。但你看看他的身手,没有记忆,仅凭本能,就能杀死凶残的猛兽和变种基因复制人。一旦恢复记忆,他一定是个久经训练身手惊人的杀手,谁知道他手上流着多少人的血?也许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许他是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也许他是个擅长玩弄他人感情和心计的深沉之人,谁知道呢?”
“即便是我,不凭借机甲,也没有把握能单人格斗胜过他,他有着十分卓越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反应。但他们图谋应该更大,大概不仅仅是要我的命,千辛万苦把我骗回帝国,又专门安排了这么个复制人来取得我的信任和宠爱,应该还有更大的图谋,但毫无疑问是敌人在未知里,我们只能等他们的下一步,邵钧是唯一的突破口,只能等他恢复记忆,然后……”
他冷冷道:“我会将他擒下,让他一样一样的把所有知道的都给吐出来,让他永远后悔,到我身边。”尤其是模仿杜因这一点,不可原谅。
花间酒叹息了声:“刚才接到信息,奥涅金总统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叫罗丹的研究员,目前族长已经苏醒过来,做了精神力舒缓的治疗,但是那个研究员也提醒他,因为他的精神力曾经受过重创,其实和他的新大脑并不算完全兼容吻合,建议不要再次强行回忆,以免再次发生精神力不稳甚至精神力崩溃的迹象,风少现在还在休养,只发了个信息来提醒我们注意,然后那个罗丹研究员在风少苏醒后,再次神秘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他,你知道奥涅金家族的力量的,连他都查不到的人……”
柯夏低声道:“我们的敌人太过强大,不得不小心,回去吧,晚上吃什么?”
花间酒道:“厨房按您的吩咐做了蛋挞,邵钧喜欢吃那个。”
柯夏道:“挺好,让他陪我吃吧,看他吃饭,胃口确实好很多。”
花间酒含笑:“月曜城的特色美食是很值得品尝的,厨房每天都按您的吩咐变着花样做给邵钧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