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上出现了愧色,花间松道:“联盟的法管不到我们族里的事!杜因只是我儿聘请的替身罢了!真正的族长权力必须由族中嫡系担任!脑死亡根本不可能还有方法,再不赶紧布局,怕是别有心思的人就要下手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族里有多凶险……”
邵钧淡淡道:“我知道,整个花间族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老鼠家族,花间风一辈子都渴望将整个花间家族脱出泥沼,废除那些腐朽陈旧的所谓规矩,废除那天雷滚滚恶心透顶的嫡庶制度,救出他被私刑囚禁的亲生父母,让整个家族都有正当职业、正当事业,从此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
花间松脸上一怔,邵钧道:“我如果下族长令,就是要求全族废除嫡庶之分,废除长老会,废除所有族规,花间族人只需要遵守法律,自由嫁娶,可以选择所有自己喜欢的职业,可以不必非要接受间谍训练……”
花间松勃然大怒道:“胡闹!你懂什么?这样的命令根本不会通过长老会!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拿钱办事的替身!你以为你真的是谁?”
邵钧笑了下,站了起来:“可以全族公投,看看是你们这些早就应该埋到坟墓里去的长老有用,还是这十年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读喜欢的大学专业,进入自己喜欢的行业工作,没有嫡庶之分,只有才能高下的普通花间族人们说的话更管用呢?松长老是吗?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杀兄的重罪,借着儿子能干保命脱了身,就还是好好退休养孩子去,还是不要来搅和你儿子的大事的好。他没有死,也不会死,他还肩负着全族的命运呢。”
他有些厌恶地看了眼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那个和莲花神似的“母亲”以及一旁面红耳赤的花间雪,转头往里头走去。
花间松看着邵钧头也不回走了进去,目眦欲裂,怒道:“站住!我没让你走你就敢走?欧德!你这是要背叛族里吗?奥涅金伯爵根本不算是我们族里的人,我要把花间风带回去安葬!凭什么把族长留在这儿?他该安葬在木沙岛!”
阿纳托利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嗡的一下断掉了,他站起来冷冷道:“这位松长老,花间风垂危一事原是机密,是我不慎泄露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只好留在这儿了,你们那边我会让人通信,就说风少将你们留下来做客了。”
花间松愕然抬头:“你要囚禁我们?”
阿纳托利道:“这涉及军事机密,没办法,还要委屈几位先在这儿住下,等风少清醒过来,再送你们回去吧。”
花间松怒道:“他根本已经没救了!你要扣押我们想做什么!你是不是觊觎我们花间一族的财产!我懂了,你一定是勾结了这个替身!奥涅金家族如此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能有狙击手潜入进来?这明明就是设计好的!这个替身就是你的人!你们奥涅金家族想要吞并我们家族!”
阿纳托利不怒反笑:“真是多谢你的高看,我觉得吞并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比在你们这些满脑子只有权力和阴谋的古董老鼠强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族规嫡庶那一套,我真是想为花间风一哭,这都什么父母亲人,呸!真不够恶心的。”
他按了个按钮,一群护卫端着枪包围了会客厅,花间松脸上还在强作镇定:“等等……伯爵阁下,那是我们误会了,既然风儿没事,那我们先回去了。”
阿纳托利道:“晚了!都说了是重大秘密,你们既然知道了,就只能先留下来了,我们会款待你们各位,等风少醒过来再说吧,当然,也希望你们老实点,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动作,那我也只好冒犯了,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到时候——”他看了眼低着头垂泪的花间风的母亲的腹部冷笑道:“到时候一不高兴,吓坏了风少这位天赋奇高未出世的小弟弟,那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喝道:“押下去!”又对花间雪道:“雪小姐,你好好劝劝你父母,所有的通讯器和武器都老实交出来,否则搜身起来,大家都没面子,我也不想风少清醒后不愉快。”
花间雪眼睛里泪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对不起伯爵阁下,我哥哥,还有救吗?”
阿纳托利一言不发,转头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