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女侠是要去泥儿胡同寻将少侠,后边三位也是知道将少侠的。”
“将少侠?泥儿胡同?”
英俊公子眸光轻动,作日汇合后,白寒松和苏冈就将细雨楼一事与他言说,他的第一反应是,此人是有意接近,可从后边的事来看又像是萍水相逢,
“这样大的本事,不知比起朱雀和玄武如何,若是底子干净,不知能否……”
做过一军统帅的英俊公子很清楚,想成大事,就要广纳贤才,自己身边的家臣忠则忠矣,可本事一个个的稀松平常,比起明教内的奇人异士真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想起肚子里那颗虫卵,英俊公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直将韦小宝与儿女吓得打了个寒颤,
“这……这位公子,是小的多嘴多事了,银子还您,小的接着跑堂!”
“诶,给了小兄弟,就是你的了,左右我也无事,不如就前去拜会拜会,以谢昨日的相救之恩。”
见这钱赚得,韦小宝连忙将银镙子塞进怀里,点头哈腰的头前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全然不曾注意异宝阁三楼有一对眸子一直注视着他们,
“鱼,上钩了!”
——
“公子,拐过去就是李家了,他们家要说也还行,虽然小点儿,可独门独院的,挺僻静的!这儿泥潭多,狗屎也多,您留神脚下!”
因着英俊公子又给了一镙银子,韦小宝很是贴心的在前边蹚道,毕竟这边的路都是泥的,不少人在上边随意解手。
拐过弯来,果见一栋小院,小院远处的角落里贼头贼脑的蹲着几个人,英俊公子眸光微闪,抬手摆了摆,白寒松与苏冈会意,悄悄从一边摸了过去,见状,韦小宝咬了咬牙,低声道:
“公子,那几个小的认识,都是山太岁手底下,山太岁和净街虎是常常喝酒的兄弟,有个当内务府总管的老子,公子,这能别惹事就别惹事了。”
英俊公子笑了笑,将韦小宝扶正,又是往其手里悄悄塞过一块银镙子,
“小兄弟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以后少不得有麻烦的地方,咱们兄弟可要好好处,好好处!”
“诶,您瞧得起小的!”
韦小宝将银镙子收进怀里,伸手扶起英俊公子的一条手腕,小心向前走去,英俊公子也不拒绝,笑呵呵的走着,还未走出几步,巷口倒飞出俩人,正是白寒松与苏冈。
“不好!”
二人的本事英俊公子再清楚不过,收拾几个地痞根本不是问题,现在却被这么打出来,来人必然不善,但他也不是常人,瞬间就冷静下来,略一拱手,朗声道:
“不知是哪位好汉,还请出来一见!”
“呦呵!还有一个盘道的!谢大个儿,这是要敲你的闷棍啊!”
“敲闷棍?好啊,我就爱敲闷棍!让老子看看,是哪个这么懂事!”
叫骂声里,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走了出来,手里各持一条短棒,身后乌泱泱的随着一群大汉,粗粗一看,怕是有百十号人,手里都带着六尺铁皮哨棍。
“要遭!”
在京城地界出动百十人,还带家伙,其身份不是高官就是勋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英俊公子明白自己等人只是来打个前哨,正主还在后边,要是正主没来,他们先惹了事,便是死了也活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出路,息事宁人,当下也不废话,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是我有眼无珠,惹了二位公子,要打要罚任由二位,不管我这二位长辈的事。”
“呦,还挺讲义气!冯爷爷我就喜欢这讲义气的!”
矮些的少年穿着紫衣劲装,掂了掂手中哨棒,饶有兴趣的扫量一眼英俊公子,
“听你这口音江南来的吧?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来参加春闱的,怎么茬?不能是明教乱党吧?”
英俊公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风平浪静,抬头一笑,答道:
“兄台明鉴,在下沐声,沐天放,乃扬州举子,特来参加今科春闱,兄台若不信,在下可差人去住处取来牙牌保书。”
“免了吧!这些东西在小爷眼里不值钱,沐声,沐天放,请了,某名冯紫英,这是我兄弟谢偕,打了你的人也别怪我不讲情面,谁让他们搅了我的道呢?”
沐声知道对方是在以势压人,心下暗恼,面上也只能打了个哈哈,故作大度,
“无妨,一场误会,天放是来拜会恩人的,瞧见冯兄的人在巷子里歇息,这才多想了些,不知冯兄带兄弟们是来……”
“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谢偕忽然骂了一句,一脚将地上的白寒松踹到沐声眼前,又使哨棍抵住苏冈的太阳穴,环目瞪了眼沐声,嘴角扯出一丝狞笑,
“知道你和里面那个有交情,看在你是举子的面上,小爷不动你,滚吧!”
说罢,又是一脚将苏冈踢飞,沐声没去看地上的二人,只是静静看着二人,须臾,忽得笑了笑,
“怕是不能!”
“这么说,你要趟这趟浑水,”
冯紫英动了动肩膀,一扬哨棍,身后大汉蜂蛹冲了上来,沐声神色不变,上前一步,先擒住一条哨棒,再抬腿正蹬,一条大汉就此飞出,随后将哨棒舞得虎虎生风,左点右戳,不消几下,就将几条汉子打翻,因着巷口不宽,倒是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见此情形,冯紫英与谢偕也不着急,只挥挥手,更多的大汉涌了上来,沐声沉住心神,稳住下盘,哨棒犹若江里蛟龙,上下翻腾,又似下山猛虎,势狠力重,一时间倒也将人堪堪挡住,这时,白寒松与苏冈也缓过来劲,各提一杆哨棒与大汉斗作一团。
然三人虽勇,却好虎架不住群狼,不一会儿就被打的伤痕累累,而一些大汉更是绕过巷子,从另一头杀来,将欲要带人逃跑的俊俏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妈妈呀!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带路的啊!”
眼见大汉们杀过来,韦小宝一边叫喊着,一边将二女护至身前,少年郎打扮的女子狠瞪他一眼,也不废话,从靴中掏出了一把尺来长的短剑,
“刘师兄,护好剑屏!”
“师姐,我来助你!”
沐剑屏亦是持着一柄短剑杀上,那刘师兄见此情形,一咬牙,冲上去夺来一条哨棒,与人斗在一团。
大汉们见有女人,本要轻些手,那知这二女的短剑一个好似青蛇口,又毒又辣,一个浑胜黄蜂尾,险之又险,也只得发了狠,仗着哨棒够长,将短剑打落。
二女失了兵器,却不失斗志,娇躯一抖,竟似拂柳般柔软,绕过戳来的几条棍棒,各取一条大汉的双目,见二人下手毒辣,旁边的大汉急忙向前一撞,将二人撞开,待其未稳住身形时,齐齐用棍棒将其锁住。
“方师妹!”
心上人被擒,刘师兄目眦欲裂,奋力要来救,可也只是垂死挣扎,被几棍打翻。
“呸!好歹毒的小娘皮!”
一大汉狠啐一口,脸上满是淫猥,
“不过我喜欢!这种辣娘们儿可是胭脂烈马!”
“张老三!你那点玩意儿能受得了这等娇娘子!让我邓老驴来!保管我这儿名副其实!”
二人之言引得众大汉淫笑不断,两女哪里受得如此侮辱,见短剑就落在不远,竟趁机挣脱束缚,一个懒驴打滚拾起短剑,抬手就要自尽。
“师妹!”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