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兴冲冲地放下画笔,想要前去迎接,就听见门锁解开的声音。
一个西装笔挺,约莫三十岁上下年纪的青年人站在玄关处,恭敬地开口:“落少,到时间再做一次检测了。”
说完,他往旁边一让,一位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拘谨地冲着门内的方向弯了弯腰。
于烬落只瞥了一眼,又坐了回去,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充斥着上位者的威压:“出去。”
戴眼镜的西装男人显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状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顶着巨大的压力再度开口:“可是公爵那边要求,今天再让医生给您……”
“我说了,滚出去。”
于烬落再度抬眼,漆黑的眼眸里流淌着冰冷的,无机质般的光泽。
视线落到西装男人的身上,“很难理解吗?”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儿勇气,顿时像一只漏气的皮球般干瘪了下去。
西装男人在对方锋利而冰冷的眼神中再度垂下了脑袋,嗫喏道:“是。”
“那就先不打扰了,落少。”
随着一道轻微的闷响,公寓大门被轻轻合上。
于烬落垂下了眼帘,看向一旁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消息提示,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傍晚六点零五分。
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望向面前尚未完成的画作,眼中的冰冷渐消,转变为了缱绻的柔色。
又是瞧着漫不经心的几笔颜色,落到了画布上。
依照他对鸦隐的了解,对方并非那类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所以是什么让她晚到了呢?
课堂活动时间延长?戏剧社临时有事?路上堵车?
又或者……被成野森那个下贱坯子给绊住了脚步呢?
绘画,一向是能让他静心凝神的一项工具。
可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正逐渐不受控制地发散思维,胡思乱想。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