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孩子,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说的好!我看商承也是这个意思!”
“……”
已经走到楼上竖着耳朵偷偷听的陆少浅听到了这些话,更加糊涂了,迈步走向一个房间,江北正守在门口,门紧闭着。
陆少浅要进去,江北拦住,“陆少,爷在休息!现在,不方便!”
陆少浅,“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方便?”
说着就要开门,江北再次出手,“真的,不方便!”
陆少浅觉察到江北的脸色,跟楼下那群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他不知道。
他看是进不去了,准备去换套衣服再来,刚转身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哭声。
这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门外都能听到哭声这里面的人哭得该有多惨裂?
陆少浅不相信这是郁商承的哭声,转身,江北直接堵在门口,“陆少,别让我为难!”
陆少浅只好放弃了。
换了衣服下楼,看楼下这群人还一副哭丧的样子,“死人了吗?”
众人抬脸看他,陆少浅感觉到了一束不善的目光,确定了一下,是唐晚成的那个秘书,薛方毅。
正盯着他!还真死人了?
“唐晚成死了?”
薛方毅:“……”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他恐怕已经跟他打起来了。
唐时域,“你消停一下吧!”
陆少浅这才走过去,碰了一下唐时域,“是唐夫人?”
唐时域“嗯”了一声,陆少浅这才确定了,刚才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应该是唐晚成的。
“那郁商承呢?”
“楼上!”
“干什么?”
“跪着!”
陆少浅:“……”表情惊悚,跪,跪着?
唐晚成的老婆死了他去跪什么?陆少浅还在惊悚,徐景阳起了身,旁边的人看他突然起身都愣了一下,唐时域问,“你干嘛去?”
徐景阳,“送药上去!”还能干什么?他们是没看到郁商承背着唐夫人回来时脸色惨白额头青筋凸出的模样吗?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希望上去他还能看得见听得见吧!
徐景阳说完上楼,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陆少浅是想也跟着上去的,被唐时域拦着不让,陆少浅眉头都拧一块儿了,郁闷地往商言身边一坐,朝着唐时域翻了个白眼。
不去就不去!
这边徐景阳先倒了半杯水,端上楼,到了楼上,看到过道门口的江北也是一脸焦急。
“徐少!”江北看他端着水上来。
“把药拿过来!”徐景阳看向江北,江北忙在身上摸了摸,很快摸出了一只小瓶子递过来。
从帝都出行前,药是顾娆准备好的,原本在帝都是吃的中药,但出门在外吃中药就不方便,庆林便准备了药丸子。
徐景阳推门,江北低声,“徐少,会不会有事?要不要,通知夫人一声!”
他是被郁商承在滇南出现那种癫狂的状态给吓得有心理阴影了,所以时刻都在想着万一出了这种情况要不要立马给远在帝都的顾娆打电话。
“我先进去看看再说!”徐景阳也拿不定主意,先进去看看郁商承的情况再做定夺。
门一开,房间里的悲凉气氛就迅速感染了徐景阳,唐晚成的哭声还在继续,年纪上了五十岁的政客此时哭得像个孩子,已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在面对媒体镜头时的沉稳冷静。
大床上边,郁商承默默地坐着,在床尾的位置还站着两名医护人员,个个都面露惋惜沉痛之色。
徐景阳进门后看了那两名医护人员一眼,低声,“你们先出去吧!”
这两个医生是唐晚成的人,应该是唐夫人的私人医生,唐晚成来这里时就带着这两人随行的,可不想,还是没能用得上。
唐夫人在被带回来时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体都凉了。
她的后脑被撞击,脑出血,胸口还挨了两枪,哪里还救得回来?
徐景阳跟楼下的几人一样,心里一团乱麻,如果他从来不曾拥有那还好,可他才刚知道就失去!
徐景阳走到郁商承身边,递出了药丸,“吃了!”
看他那一脸的惨白,涨红的双眼,他是在极力隐忍着。“商承!”徐景阳对视上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疯狂,是绝望,是落入深渊般的绝望。
那紧绷着的一根弦逼近崩断的临界点。
徐景阳震惊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低声,“顾娆还在帝都等你!”
哪怕你心里绝望,也不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在等着你归去的人。
郁商承伸出了手,接过了徐景阳递过来的药丸服下,一刻钟时间不到,他便瘫在了床头,被徐景阳扶着,叫了江北,进来的人却是陆少浅和唐时域。
“怎么样?”唐时域语气焦虑。
徐锦知将晕倒过去的人交到唐时域的手里,陆少浅也帮忙扶着,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唐晚成一眼,而门外,轮椅上还坐着商言。
“扶房间里的去吧!”几人手忙脚乱地把郁商承给抬去了一个房间,徐景阳却立马离开,到了门口转身。
“唐先生,我知道您的悲痛,只是逝者如斯,事已至此,现在难过已经于事无补!”
“我想说的是,您难过,有人比您更难过,您还能哭的出声音来,但是他连哭都哭不出来,我们并非对您言语上的指责,只是想了想,其实这件事如果换一种方式去处理,他们也不会才刚认识就已经是离别!”
“不管您是出于什么想法也好,您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不提前说,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