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敢去联络郁商承的旧部,因为到底那些人在这中间浑水摸鱼两面夹刀他不太清楚,这边终究不是他的地盘,所以,到底要信任谁应该信任谁他还真没有几分把握。
他这次来也就是探探情况,尽可能地查一些消息出来。
佩戴的无线耳机此刻却响了起来,他伸手摁了一下颈脖处,凝神听完,语气微惊,“当真?胡闹!”
通讯结束后,他皱了皱眉,吩咐旁边的下属,“先回去!”
说完几人窸窸窣窣有序地往回撤,一路上唐时域接连愤愤然地说了好几句“胡闹”,听得那几个下属一脸疑惑。
“少爷,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名下属在前面领路,用拿着匕首的手臂将那些杂草捞到一边供人通过。
唐时域似乎还沉浸在震惊和懊恼之中,闻言脱口而出,“一个不怕死的!”众人:“……”
不怕死的岂止一个啊,他们来这里不也是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了的吗?
一行人沿路返回,半个小时候出现在了一座四面环山中间较为平坦的地点,一架直升机盘旋而落,几人迅速上了飞机。
等唐时域一行人回到了南三角边缘的一个城镇,从飞机上下来就看到了几辆停在路边的车辆。
唐时域率先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来丢给身边的人,几个箭步冲到其中一辆车旁边,拉开了车门就坐了上去。
车门重重一关,他便喊了一声,“二哥!”
……
帝都医院,ICU病房。
徐景阳在事发第一天的时候来过一次,见面的地点也是在手术室。房间里有医疗器械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徐景阳身上套着无菌服,目光朝顾娆那边看了一眼。
“你放心,他会醒来的!”
顾娆点了点头,两人目光对视上,都选择了不再多说,有些话不言而喻。
从病房出来,顾娆折回到自己临时住的VIP病房,想起了走出ICU时徐景阳在身后低低说了一句,“小心这边的人!”
这边的人?
医院里人多而杂,除了江南带过来的那些人之外,还有商顾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保镖。
徐景阳的善意提醒顾娆心领,既然选择了来这里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警戒心和防备意识还是有的。
只是,她人在帝都,现如今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些,至于,那边的人……她朝着帝都南边的方向,眉头紧凝。
……
此刻距离帝都有百里之遥的N城,一辆私家车从某个高速路口转入休息区。
车停靠后,有人下车,“我去买些吃的!”
车里的人没有发表意见,待对方拎着吃的回来后,关上车门,车里很快就有了饭菜的香味儿。
有人吃饭,有人抽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但车里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抽烟的继续抽,吃饭的继续吃。
“帝都传来消息,郁商承要死了!”
抽了半支烟的男人靠在车窗边,说完这句话抖了一下烟灰,瞥向了旁边坐着的人,“听说是你的人干的,你怎么看?”
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换来了对方一声冷哼,“他要死了你信?”“不信!”回答地如此果断干脆。
“早些年无数次我都差点弄死他,可到最后他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说道这里,他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敢肯定,他玩的是金蝉脱壳,人恐怕早就不在帝都了!”
“哦?这么巧,我也这么觉得!”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笑,“你觉得他的金蝉脱壳最有可能会去哪儿?”
“南三角!”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要先去收拾那团烂摊子!他不会允许被人切断后路的,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既然知道他迟早要去,我们干嘛不在那边等?等他来,请君入瓮,直接干掉?”
这句话没人接了,半响,那支亮着的烟头才闪了闪,“陆少浅,你以为他是头猪么?你以为我们在他的地盘干的那些事儿他会不知道么?”陆少浅,“嗯,商大少,他不是猪,我们才是!”
“不过我们也不是猪,顶多现在是土拨鼠,在地下钻来钻去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搞游击!”
商言:“……”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陆少浅不在纠结到底是猪好听还是土拨鼠好听。
“滇西!”
陆少浅一听,转过脸来,“你是认真的吗?”
南三角的事情他们在中间加了一把火。
要知道,没人煽风点火怎么可能会燃得那么快,那些被郁商承压制着的人胆子可没有多大,不加点火没人敢反。
如今听这位爷的意思是,一个南三角根本不够,滇西那边也要去捅一刀子!商言,“我不开玩笑!”
陆少浅眉头一挑,“你这是要耗死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