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域接住,“再来个火?”
下一秒,一盒火柴扔了过来。
唐时域掏出一根长柄火柴滑燃点了烟。
两人一个坐在大班椅上,一个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了大半支的烟,最终还是郁商承打破了这份平静。
“你有多少人在帝都郊外?”
唐时域抖了一下烟灰,“二哥想做什么?”
“帮我个忙吧!”
唐时域默了片刻,“你说来听听!”
“带个人走!”
唐时域:“……”,眉头一挑,不用说这个人的名字他都知道。他把烟头一掐,言语中肯,“我看,她恐怕未必会答应跟我走!”
帝都这团浑水一旦搅上了就很难脱身,二哥打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搅进去,后来因为二哥连带着整个郁家都难以幸免。
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对于失而复得的顾娆,他必定是珍之重之。
“你是怕她承受不起这帝都的风云暗涌?我看未必!”
唐时域再次出声,心想,顾娆可没这么脆弱。
她在二哥失踪那么多天的时候都撑过来,而且当时她还流产了。
流产,失去孩子,又失去了二哥,双重打击下他们都认为顾娆恐怕会撑不下去。
没想到她撑过来了,在得知二哥有可能会在帝都时,没有丝毫犹豫就来了帝都。在旁人看起来,她为了二哥也是不顾一切。
有过这般分离的痛苦经历,想让她自己离开帝都,唐时域认为不可能。
“不是!”郁商承指尖星火亮了亮,眸里的暗光动了动,视线落在了窗外的夜空之中。
他只是……
“二哥是想起什么来了吗?”唐时域看他突然沉默,打趣,“比如,你跟郁家郁栩的真实关系?”
郁商承眼睛微微一眯,不答。
“又比如,顾娆跟徐锦知的关系?”
“又或是,顾娆跟郁家的关系?”
郁商承睇了他一眼,表情淡漠。
“没想起!不记得!”
唐时域:“……”好吧,就算你自己记起来了,你肯定也会说不记得。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想记得的即便是记得了也不会说记得。
当然唐时域是不敢肯定的,但是——
你要是不记得你会把人家徐锦知脱光了衣服地揍?
人家大哥徐景阳好歹还是帮了你,你就这么把人家弟弟打了,打就打了你还脱人家衣服干什么?
他们人在榕城听到这个消息时,谢南浔还一致认为他不仅脑子坏了,恐怕连心思也坏了。
书房里的人还在谈话,主卧这边的接骨手术也在进行中。
不过,顾娆清醒了。
“谢南浔?”顾娆再次叫住谢南浔,看谢南浔朝着徐景阳挤眉弄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谢少,你没发现,你不说实话的时候所有表情都表现在脸上了吗?”
谢南浔挑眉的动作一僵,打了哈哈,“啊,是吗是吗?老徐,我这样子看起来要不说实话了!”
徐景阳:“……呵呵!”
不说实话就是撒谎,鬼话连篇,顾娆这么说还真是委婉啊。
谢南浔想让徐景阳帮个助攻岔开一下话题,结果他一声“呵呵”就打发了他,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看你还是好好接骨吧!”谢南浔干巴巴地说了这句话。
顾娆抿了抿唇,“谢少,我们换一种说话方式吧,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就行!”
她说着抬了一下手,左手移开,手指麻木的部位麻药已经起效,她感觉不到。
她以实际行动告知身边的两人,他们若是不答应,她就不接骨了。
徐景阳无奈地看了谢南浔一眼,谢南浔叹了口气,“你再不接骨小心以后就没小指头了!”
“我有十根手指,少一根也没什么!”顾娆丝毫没把自己断骨的事情放心上。
她的小手指是在车上一次左边车撞过来时她反应不及,方向盘打得猛了,小手指被方向盘撞断的。
当时疼得钻心。
十指连心,确实疼!
可那时她哪里还顾得上疼,逃命都来不及,而她也不想郁商承为此分心担忧,就一路忍着。
断指之痛从锥心到麻木,后来她都忘记疼了。
见她这么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儿,谢南浔都要气笑了,往床边一坐。“行,你问吧!”
徐景阳见状不赞成地皱眉,这事儿是郁商承的私事,要说也该郁商承来说。
不等他开口,顾娆已经出声了,“他们不是亲兄妹?”
问出这句话之后,顾娆的大脑里回想起了第一次在榕城见到郁栩时的情景。
当时的郁栩挽着郁商承的手出现在环亚国际大厦的底楼大厅。
那个时候顾娆刚跟郁商承闹掰,而那时,顾娆自知跟郁商承两人关系是利益交换,他是她金主,金主一旦不要她了,这层关系也便不存在。
他给与她想要的,而她付出的是自己的身体,利益交换,不带任何感情纠葛。
看到两人手挽手出现在面前,顾娆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只是后来听人说,那人是郁家小姐,是郁商承的妹妹。
顾娆才恍然大悟。
但是后来在B城,她被郁商承留在了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是郁栩冲了进来,她慌不择已地裹着浴巾狼狈地躲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