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通脾气后的徐囡冷静下来之后躺在了太师椅上,本来是找大哥过来商量对策的,没想到脾气没控制住,不欢而散。
她靠在椅背上睁着眼,目光从凌乱复杂慢慢恢复了理智冷静。
既然已经死了一个,那么,她只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下手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她握了握手腕,似下定了决心般。
商家商顾在未来五年内都会稳坐在那个位置之上,商家的继承人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那么郁家想要继续在华夏国立于不败之地,稳居鳌头位置,必须要跟商家挂上勾。徐囡深吸一口气,希望现在下手还来得及!
她在书房这边思考策略,内线电话响起,她摁下免提,“什么事?”
“太太,大小姐现在要出门!”女佣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郁栩要出去?
徐囡从座位上起身,直接走出了书房,下楼,见到了站在客厅那边的女儿。
“这个时间你出门干什么?”
徐囡神色憔悴,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不过好在她这人从来不会在悲伤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在她走出书房时,浑身的气势又回来了。
即便神色憔悴,可她的眼神又变得犀利敏锐起来,看向郁栩时,似乎能将对方的心思一眼看穿。
郁栩穿戴整齐,看着下楼来的徐囡,低声,“妈,我有朋友邀请我出去喝下午茶,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了,想出去逛逛!”
郁栩从小就被徐囡当做名门闺秀来培养的,帝都这些豪门千金小姐名媛们的消遣方式她都会,且在圈子里也有几个好友。
虽然那几个好友在徐囡看来不过是想借着郁栩在郁氏面前能为自己家族刷刷好感度,未必是真心,但徐囡想得开。
朋友之间不就是利益交换相处的吗?这可比什么情感道德绑架直接得多了,既然还能相处,那就说明你身上还有对方能用到的价值。
郁栩倒是不知道徐囡现在心里的想法,以为她不答应,便走过来挽住了徐囡的手臂,“妈,我想出去透透气!”
徐囡微叹一声,“好,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好!”郁栩亲亲热热地抱了一下徐囡,徐囡这才点头,“那好,你早点回来!”
待郁栩的车离开郁家,徐囡还在纠结着,该怎么跟郁栩说这件事才好?
这件事刻不容缓,得抓紧时间!
郁栩的红色法拉利驶出郁家后,没有看到后面尾随的车辆才低低地吁出了一口气。
母亲是真的以为她要出门散心的吧,其实不然……
最终她将自己的车停在了一贯去做美容护理的会所门口,帝都不少名媛千金或是女星都在这家会所店里有属于自己的化妆师和更衣间,她也有,每次参加什么重要活动都会来这里化妆,做护理是平时偶尔会来。
郁栩进去了一趟后出来的她换了一套衣服,脸上戴着墨镜和遮阳帽,从会所出来她走了一段路后才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车离开。
她去的是商家在帝都的一座休养别院。殊不知在她进了别院大门后,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人联通了电话。
“太太,大小姐来了商家的休养别院!”
郁家这边,徐囡接了电话,语气不变,“嗯,你可以不用跟着了!”
结束了通话后,徐囡看着郁栩房间桌案上摆放着的那支新鲜玫瑰,勾唇笑了笑。
她就知道!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跟她不一样?
明知道一条道走到黑肯定是没有好结果了,自然要中途撤离。
嗯,很好,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
车终于穿过了车水马龙的繁忙街道,停下来时,顾娆正好结束了通话。是榕城陆氏那边打过来的电话,她如今人在帝都,榕城陆氏那边的大小事宜交给了得力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有关的大事决策权还是在她的手里。
一番通话进行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从出门到这边,包括堵车的时间,整整一个小时。
顾娆对帝都的交通深感无力,不过不管任何城市,在上班高峰期堵车也是正常的,更别说是经济最为发达的帝都。
“江南……”顾娆刚要说话,并伸手打开了车门,车身就是一震,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江南就诧异,“追尾了?”
“夫人,我去处理!”
江南说着下车,顾娆也跟着下了车,疑惑,车都停在车位上了,车身也没有过线越位,怎么就追尾了?
撞上顾娆车的那辆车是白色的奔驰跑车,从车里下来的人抬手将墨镜摘下,不去看江南,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顾娆。
“哎呀,真不好意思,这车位是我的!”
顾娆看到这个人时脑仁就是一阵疼,随即而来还是懊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庄亦暖。
庄亦暖这个妹妹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即便她这张脸跟庄亦暖有着四分相似,可顾娆怎么看都觉得多了一丝刻薄和刁钻,完全不像是大家族里调养出来的名门小姐,说话用语也是我行我素。
说得好听点是天真,说得难听点就是没教养。
庄家那个后来居上的庄太太若是真疼她,恐怕也不会教出个这么蛮狠不讲道理的女儿出来吧?
听说庄太太自己的亲生女儿就乖巧得很,比起这位庄小姐在圈子里的名声不知道高出了多少的水准?
帝都圈子里逢人一问,哪一个谈到庄家的两个小姐不是一褒一贬,褒的那个自然不是这位庄雨桐,她是被拿来当垫脚石用来当参照物的那一个。
顾娆瞥了一眼被撞的车尾,看看江南,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她来解决。
“哦?你说这车位是你的,你叫两声,看它答不答应?来,叫来听听?”
如果是庄亦暖,恐怕又会让,话不多说便把车位腾空让给她。
可她不是庄亦暖,没什么圣母心。
庄雨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怔愣之余眉头一竖,“别说是一个车位,这整栋写字楼都是我庄家的,你算哪根葱?”
江南一听,脸上虽然不带任何表情,眼底的冷意却蹿起,“这位小姐,说话请慎重!”如果他家郁少在这里,恐怕她所谓的这栋庄家的写字大楼今天就会被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