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跟庄亦暖的律师在警署碰面。

庄亦暖的律师跟庄亦暖合作了好几年了，算是知根知底。

“这件事有些棘手！”律师坦言，“庄小姐的职业决定了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会被人扩大影响力地宣传出去，而且明星的名誉分量重……”

顾娆当然知道这些，打从她从庄亦暖的口中听到那句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不过现如今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对方到底是谁？

警局，顾娆在见庄亦暖之前先见了郑警官。

有些眼熟。

也对，她来榕城警局好多次了，会眼熟也正常。郑警官却在见到顾娆时心里一咯噔，等等，他上次晚上出警收队时正好在警局门口碰到她。

她是庄小姐的经纪人，当时她跟环亚集团的江南助理在一起。

而他运气很好的，恰好看到了她上了一辆车。

据他事后想起，那辆车，是环亚国际总裁郁商承的私车！

郑警官跟顾娆握手后心里微微一凸，不能怪他乱想，只怪他职业病，这一行干久了眼力还算练出来了几分。

律师跟郑警官交谈，顾娆被带去了庄亦暖所在的房间。

得知庄亦暖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顾娆蹙眉，“昨晚上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把自己关在警局里一晚上，她是怎么想的？

庄亦暖脸色憔悴，少了平日里的强势，多了些楚楚动人的柔弱来。

“我想在这里清醒清醒脑子，所以我才没联系你！”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顾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让律师保释，你不能在这里面待太久！”

顾娆说着示意庄亦暖跟她走，庄亦暖伸手摸了一把脸，坐着没动，“这次怕没那么容易了！”

“嗯？”顾娆见她坐着不动，“还在这里待上瘾了？”

庄亦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遂起身跟在了顾娆身后，嘀咕，“阿饶，强.奸.罪要蹲几年啊？”

顾娆：“……”眉心跳了跳，“这得问律师了！”保释手续办理的过程有点久，等律师出来，顾娆发现律师的脸色有点怪。

回到车上，顾娆问起了律师，“出了什么事情？”

律师看看庄亦暖，欲言又止，庄亦暖也盯着他，“你有话不能直说吗？到底怎么样了啊？”

律师扯了扯嘴角，“庄小姐，你是不是把拍摄的视频发给对方了？对方现在拿着这个证据，要告你……不顾他人意愿，强行跟对方发生关系！”

庄亦暖表情一呆，半响后冷嗤一声，“他还真的拿了视频给警方了啊？”

我的天！

顾娆一听头都大了，“庄亦暖，你到底睡了谁？”

怎么感觉睡了个大麻烦啊？

而且庄亦暖哪会是个胡乱睡男人的女人？接到她电话那会儿，顾娆想，最可能的也就是她喝多了调戏了谁，结果被对方抓了把柄。

现在好了，人家有证据，有视频！

律师听到庄亦暖的惊讶声，“庄小姐是不是认识对方？或是跟对方有什么交情？如果有是最好的！”

这样还有私下里调解协商的可能。

趁着事情还没有曝光出来紧急处理了，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庄亦暖垂眸，掩下眼睛里的疲惫，机械般地扯了扯嘴角，“不认识！”

律师：“……”

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娆，“顾小姐？”

顾娆猜到了律师的想法，等律师下车后，她发动了车。车窗开着，室外的空气渗透进车里，舒缓了车里的低压气氛。

“是不是那个季容？”

顾娆在她说“不认识”的时候就猜到了，她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了庄亦暖脸上的落寞神情。

她之前在电话里还义愤填膺，如今听到对方要告她时，愤怒之后便是落寞，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除了那个在她心里记挂了多年的季容，顾娆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男人会让庄亦暖露出这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