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南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郴山,那个有流星划过的夜晚。
时白笑着说:“陆先生,我洗干净了……里里外外……都干净了。”
幻境啪地一声碎了。
陆之南也完完全全清醒了,他眼神冷漠而清明:“你在做什么。”
“暖床啊,陆先生您可是掏了大价钱的。”时白笑地好看极了。
陆之南这一刻却觉的一盆冰水浇了下来。
没有任何一刻能比此时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不北北从未存在过,他的初恋…被眼前这个笑起来天真无邪的男人撕了个粉碎。
陆之南看着他,眼睛里只剩下厌恶了。
时白又朝着他走近了一步,陆之南狠狠推开了他,眼神冰冷地没有一点温度。
时白被推地摔到了地上,他垂着头,他唇角依然噙着些笑意,但是已经淡地几乎看不见了。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个笑着模样的纹身。
也是,他总是笑着的。
时白想。
这样多好。
简简单单的。
既然是简单的金钱关系…就说清楚。
别搞暧昧,别太温柔,别太浪漫。
省得让他这种脑子笨的人…生出什么遥不可及的幻想。
陆之南正准备抬脚离去,却忽然愣住了。
时白的皮肤很白,背上…是数不清的伤痕。
陆之南忽然想起来当时在长风家就知道他背上有伤,那时候时白不说这伤是怎么回事,可陆之南现在才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痕。
…甚至还有新伤。
有的已经渗出了血。
红白交错,一眼望去,煞是可怖。
“你的背是怎么回事?!”
时白听见声音,身子僵了一下。
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正经笑道:“那能有什么,别的男人拿小皮鞭打的啊。”
陆之南粗声粗气的说:“你别以为我分不清鞭伤和刀伤!别的男人拿着刀往你背上砍吗?!”
时白脸色发白。
过了好大一会儿。
他才轻声说:“陆之南……我说了,这些都与你无关。”
陆之南红着眼看着他,胸口气地起伏不定,像一只愤怒的兽。
可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时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