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此段时间里尚有日讲。
日讲仪式较经筵大为简略,或称小经筵、小讲。只用讲读官侍班,讲官或四或六,直说大义。
经筵讲学从永煌帝开始,就变为帝王接受儒家教育的主要方式,至此延绵百年,到了后来也是如此。
而这个日讲的讲官除了从翰林院里选拔,还能从哪里选?
虽然这是齐王出来提起的,大家都怕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但做官的人谁不想可以名正言顺的和皇上培养感情?这可是一条终南捷径。
越是靠近皇权的地方,对科举成绩要求越高,最起码也要是个二甲进士出身,一般人指望不上。
同时翰林院也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
所以当樊渊听到宣读的圣旨里有“擢樊渊翰林为翰林侍讲,侍经筵”这样一句的时候,心里也是不由一惊。
原本低垂着头混在百官里的樊渊猛然抬头看向御座旁边的位置。
依旧是很远的距离,远得那人的脸在樊渊眼里都是一片模糊,但樊渊很确定,他看着他时,他也在看着他。
“这不合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连樊渊自恃沉稳都不忍失态,其他人则直接突破了对齐王的畏惧,脱口而出。
是啊,这不合规矩。
樊渊重新低下头,垂眸不语,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一个才刚刚入翰林的七品官,骤然就擢升了一品,还获得了在圣上面前讲经的机会。
官场上的文人最是奇怪的一点,就是为了一点小小的规矩,突然就能舍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