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围好围巾,声音淡淡道:“回家。”
“留下来陪我行不行?”他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着,眉眼间都罩上了一层薄雾,“算我求你。”
姜扶桑整理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没做声,径直离开病房。
两分钟后,陈起叫来的人从病房里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姜小姐,戎先生他……他自己把针拔了,我拦都拦不住……”
姜扶桑拧眉,往他身后看去,戎狄阴沉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底,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被血染得殷红。
姜扶桑蓦地勾唇笑了,她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戎狄面前,唇瓣一开一合:“你闹够了没?下一步还准备做什么?”
戎狄定定地盯着她,声音低哑:“我没闹。”
顿了顿,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闹。”
姜扶桑原本想和他理论一番的,突然就觉得身心俱疲,张了张嘴,笑得牵强:“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要走了,我想看着你走。”
心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姜扶桑木讷地对上他目似点漆的黑眸。
戎狄抬起手,看见手上的血迹,愣了愣,换了另一只手牵着姜扶桑,喑哑道:“我喝醉了才敢这样,酒醒了就没机会了。”
姜扶桑抿唇,不置可否。
他清醒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和她吐露心声。
“你去找护士吧,徐放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
戎狄是听到徐放的名字时松手的,手心的余温消失,姜扶桑没再看他,转身离开。
病房里,戎狄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姜扶桑给徐放重新系了围巾,尔后被徐放牵着上了车,很快那辆普普通通的车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叫他过去重新扎针。
戎狄眸光晕开一层灰暗,收回视线。
……
车里。
姜扶桑问徐放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