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最终决定拿一些东西给孩子们，希望借此让林笙的日子能稍微轻松些。

她从隔壁房间拿了块原本打算用作厕所门帘的厚毡子，以及几包点心和肉包子，递给林笙。

林笙起初拒绝接受，但在林桃的解释下，明白了这是为了让她更容易带外甥女来看自己。

林笙听了这话，眼眶再次泛红，但她坚决不给婆婆任何好处，认为这样只会助长她的贪婪。

林桃则温和地解释这只是暂时的策略，以改善现状，同时鼓励姐姐吃掉包子补充体力。

“我……想给孩子们带点回去……”

“能成吗？”林桃问，“你快趁热吃，明儿我在家候着，你带她们来。”

林笙坐在炕沿，咬一口包子，泪水就跟着滑落，看得林桃心疼不已。

“大妞七岁了，二妞也五岁，她们从没尝过肉包子的味儿。”林笙边说边抹泪，“你姐夫人是好，就是性子太弱，还有残疾，挣不来几个钱。全家就靠我那两亩薄田，婆婆还时不时来搜刮。”

“你们没分家？”

“咋分？你姐夫瘫在床上，又没儿子撑门面，分了家定要受人欺负。将来大妞二妞出嫁，也没兄弟帮衬。

我想着，一家人住在一起，兄弟姐妹间也能培养感情。可我现在明白了，靠那些白眼狼不如靠自己。但又怕分家影响大妞二妞的名声。”

林笙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干，“女人嫁个好人家，真是太难了。”

林桃瞧着她眼中的挣扎与苦楚，心头沉甸甸的，若是在现世，林笙定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可在这残酷的社会，却只能早早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好了，姐得走了。”林笙最终只揣了一个包子在怀里，没拿旁的。

“拿着！”林桃硬塞给她，“千万别省着。除了你，我哪儿还有亲人？这点东西不算啥，以后咱啥好东西没有？

听我的，都给她们，就当喂了狗。明儿记得带俩外甥女来，不然我总能找到你家去。”

林笙哭着说：“我不能拖累你。你走到今日，也不容易……”

“我们是姐妹。”林桃说道。

林笙呆了一会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