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成才在院子时吆吆喝喝的和小黑丢球,俨然已经全好了。
郑李氏和有财几个在井台边洗鱼,哜哜嘈嘈的低声说着话儿。
花妮穿好衣裳走出来,几个妇人看见,一齐笑起来:“好了,可是睡醒了!细成刚刚来拉了一车货走了,小花捎话来,让我尽管留在家处理这边的事情,铺子里的事就交给她,保管给你看的滴水不漏。”
花妮本来是想麻烦富贵家的或是有财家的去镇上照看照看铺子,听她们如此说,便又释然,笑道:“我这可是捡回个好帮手来,有了她,倒省心。”
“这个郑小花,可能干!不是个一般的女子。”郑李氏也夸赞道。
“细成不用留在村里照顾陈小真?”花妮问道。
郑李氏哈哈笑一声:“要照顾那一大家子人吃喝,不干活怎么能行!如今广福两口子可是把他当成女婿了,一口一个女婿叫着,也不怕别人笑话!”
“本来可不是这样,我可是亲眼看见,去年细成他娘托媒人去他家提亲,广福家的把那媒人用扫把打了出来!当时细成他娘可就站在门口,臊的一张面皮通红,那么泼辣的一个人,被广福家的骂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拉着媒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这会子倒又上杆子认女婿,也真是够没脸的。”有财家的接着说道。
富贵家的便是笑道:“人走到这个地步,家里财产都烧光了不说,还要赔邻居的损失,好容易抓了这么一棵救命稻草,能不往死里薅着不撒手么!”
“话又说回来,他家是怎么着了火的?从里屋烧起来的,这天气,也不至于就烧炕了吧?”郑李氏问道。
有财家的看了花妮一眼,略得意的神态:“这可就要怪着花妮了,都是这小妮子惹的祸出来。”
“又关我什么事儿!难道有人诬赖是我放的火么!我长这么大,就有一年跟我爹大年初一那天去他家里拜过年,还边一颗糖都没给。我连他家里啥样都不知道。”花妮跳起脚来。
有财家的见她急了,便是笑道:“你又急了,你这脾气,真是的。我话还没说完呢。哪个就说是你放的火。
你不是发明了这个在炕上烘海货的法子么!
我猜是广福家的眼红你挣了钱,所以也想学你的样子在家烘海货,结果火烧的大了,把炕上的炕席烧着了。这火是这么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