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用大拇指捏着受伤的手指,把血往外挤,送到他眼前,得意的声音:“这样就行了,就能把脏血挤出来,用得着往嘴里放,也不嫌脏,再说口腔里也很多细菌,你当这是被毒蛇咬啊!”
夏昭毅眼神闪烁,嗯嗯的清了清嗓子,没有接她的话,转身走了。
花妮继续吐槽,说了两句,觉得自己话太多,口干舌燥,便就住了嘴,憋着劲搬起一个鱼筐往外面挪。
夏昭毅见状,走过去,没敢从她手里夺下鱼筐,只是伸手过去抬起一侧的扣绳,提起半边来。
花妮想憋着劲告诉他自己能行,可这一筐小杂鱼装的很瓷实,她一个人实在是搬不动,能挪这几步,已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了。
就算夏昭毅抬了半边筐,她只提着这半边的扣绳,也累的气喘吁吁,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好容易将这筐鱼抬出去,窖子里还有两筐要抬。
“你把这筐里大点的黑鱼捡出来,昨天我听乐伯说,镇上的富户认这种黑鱼熬汤,卖的挺贵的,我觉着若是混在杂鱼里一起卖亏了,你的意见呢?”夏昭毅口气迟疑的对花妮道。
花妮听着肚里发笑,他倒是听劝,自己刚才发脾气嫌弃他自作主张,这就听进去了,先自作了主张以后,再问她的意见,不过这也进步,总比一直是吩咐下命令的口气强多了。
“是这样吗?那就捡出来好了。”花妮不甘心听他的,只用将信将疑的口气说道,蹲下开始在筐里扒拉着捡鱼。
夏昭毅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兀自朝窖里走去。
花妮看见他瞬间松弛下来的面色,一下子明白了,他这是不想让她搬鱼,才想出来的办法,让她在这里捡鱼!
夏昭毅刚把鱼筐都搬了出来,陈满庭和大能他们一齐跑了来。
陈满庭忙拿着拿手巾给夏昭毅擦手擦衣裳,嘴里嚷:“先生,你哪里是干这种事的人,放着让我们来。只需要吩咐一声,大家就干了。”
大能话少,只知道干活,已经把鱼筐往小推车上搬了去。
“没事,我这些活呀,我都能干。你只去干你的,我让你写的那篇策论写的如何了?今儿晚上我是要看的。”夏昭毅接过陈满庭手里的毛巾擦着手,边问他道。
“写好了,正打算拿来给先生勘正,听福字说你来这里搬鱼,便就赶了过来。”陈满庭笑道。
夏昭毅将手巾还给他,背拂起双手,慢悠悠的朝前走去,完全无视地上的鱼筐和小推车。
“这个人,就不是个干活的模样!演着演着就忘了剧本子了。”花妮冲他的背影 嘟囔一句。
陈满庭挪动着小推车的鱼筐,低声笑道:“休要说先生坏话!你这个臭丫头了不起呀!也就是你敢指使他干这样的活儿!也是怪了,他竟然甘心听你驱使!若是换成旁人,怕不得一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