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韵点点头,表示明白。
现在这架势,应该是艳芳婶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自家儿子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想必她也没什么办法。
“艳芳婶怎么说?”沈诗韵还是问了一嘴。
李刚声音低沉,“我妈答应了,让我自己选的路,以后跪着也要走完!她说,以后后悔了,谁也帮不了我。但你放心,我不会后悔。”
“那就好。”沈诗韵走进屋子里。
客厅,梁钰的远亲雷同志,正对着艳芳婶说着话:“艳芳婶,钰儿什么都好,就是命苦。街坊邻居都知道的,她结婚后,一直是三从四德,没得挑。可谁想到,她男人就那么死了。这要是以后跟了李刚,还希望李家不要给她罪受。”
艳芳婶坐在炕沿边上,脸色铁青。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绢,指节都泛白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他们李家也是受害者。
但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梁钰就是他们李家的人了,她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雷同志还在继续絮絮叨叨,艳芳婶一拍炕沿,声音尖利刺耳。
“你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嫁进了我们李家,那就是我们李家的人,我犯得着给她气受?”
“真要是那种不守妇道的,我艳芳能答应吗?别的话,你也甭废话了!事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没啥可谈的了。”
艳芳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先结婚,再好好在家里养胎。她的孩子,我们李家也会当做自己的孩子,多一个也不多。”
沈诗韵心里替梁钰高兴。
为了活跃屋子里沉重的气氛,沈诗韵看向艳芳婶,语气热情。
“艳芳婶,您这可是捡到宝了!梁钰这么好的姑娘,能给您做媳妇,那可是您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往后啊,您就等着享清福吧!”
“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您艳芳婶最是能干,最是利落?梁钰跟了您,那还不被您调/教得妥妥帖帖的?这以后的日子啊,保管是蜜里调油,红红火火!您说是不是?还不赶紧让梁钰叫您一声妈?”
沈诗韵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既夸了梁钰,又捧了艳芳婶,还把这桩原本有些尴尬的婚事,说成了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