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沈清宵咬紧牙关,纵然已经十分克制,巨大的痛苦还是让他遏制不住闷哼出声,他索性咬住了手背。
他这时正趴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整个后背来,白皙的背上遍布金针,密密麻麻堪比刺猬,而沈凉还捏着将有三寸长的金针往上加。
“宫主且忍耐一会儿,赤焰花本就性极热,服下后若不辅以金针疏通经脉,恐怕会灼伤丹田。”沈凉说着一顿,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宫主若是难受也不必忍着,尽管开口,等金针走完,你身上的寒毒便解了。”
“你今日话有些多。”沈清宵深吸口气,光洁的额头上全是汗,指节也被紧捏到泛起苍白,双眸却是寒意涔涔,带着几分不容逾越的威严。
沈凉平日里自然不敢让他痛就喊出来,但这时情况不同,为避免误会,他赶紧低声辩解道:“宫主,小昀把江城主带来了,就在外面。”
闻言,沈清宵眼底很是错愕。
沈凉也不敢邀功,“江城主心软,宫主应该是知道的,若让他见了你受苦,必定会对宫主更加上心。”
沈清宵偏头,眸光沉沉,沈凉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直到沈清宵开口,嗓音仍是嘶哑的。
“继续。”
沈凉应是,捏起金针继续为他解毒。
除了开头那一声,殿外的江何不再听到这样的声音,站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他也不走了,像是被沈昀传染了似的,心底也有一些忐忑。
沈昀这时还拽着他的手不住碎碎念,“万一我们宫主治不好怎么办?解了寒毒还有怪病呢……”
江何下意识皱眉,他知道的,沈昀总是在他耳边重复这个他已知的事实,他便有些心烦,想说我知道他过的不好,但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话始终说不出口,江何心烦,是因为想起沈清宵那天带他去看无霜花回来时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说过,有兴趣可以来看,但很快他又说,还是不了,等他解去寒毒后自会去找他。
为什么呢?江何想过,沈清宵其实是很自负的一个人,他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吧?于是这两天沈清宵没来找他,他也就等着。
终于,在殿门被从门内开启时,江何心底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沈凉走了出来,神色颇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