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我是人民最亮的星——”
严重跑到西伯利亚能与珠穆朗玛峰肩并肩的调子逼得沿街住户推开窗户气咧咧地怒骂几句,胖子曾说他的天赋大概全部点在了颜值上,以至于一个俊俏的小伙一开口能让人气死鬼气活。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小声唱,“一闪一闪亮晶晶,妈妈的灯照我行……”一路唱着来到人迹罕至的郊外,忽然,从空中坠下一道重物,五官深邃的混血少女仅与韩映澄匆匆打了个照面,便“砰”的一声巨响,摔成了稀泥。
她的脑袋咕噜噜地滚进远处的草丛里,身体四分五裂散落各地。
“……”
韩映澄缓缓闭上嘴,抬头向上看去,这是一间废弃的老教堂,外表残破不堪,年代有些久了。少女大概是爬到了最高处的阁楼上,从窗户里跳了下来。
雪花纷纷扬扬撒将下来,落在门口的圣母雕像上,渐渐融化为水珠成行下坠。圣母低垂头颅,神色悲悯地俯瞰地面惨状。
韩映澄犹豫了半晌,随后给好基友发送短信。
【二师兄,有人在我面前跳楼,血溅当场!】
【卧槽,你个孽畜,干啥了你?】
【也没干啥,就是唱唱歌跑跑调……】
【还能抢救不?能就麻溜得儿~不能就挖坑埋了!】
【我试试?】
韩映澄把手机塞回口袋,将少女的身体肢块从每个角落一一捡回堆在门口,望着眼前的狼藉,思考碎成这样该如何把她恢复原样。他眉头皱成了川字,叹气道:“我真的不擅长拼图游戏啊……”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认真纠结的神情就像烛光下的老母亲,将少女的手臂、大腿、脑袋重新安在身体躯干上仔细缝合起来。
……是谁在她耳边唱歌?
少女晦暗无神的褐色眼瞳逐渐有了光芒,半晌后,动作迟缓地转动僵硬的脖子,视线与身旁的人对上。
那是一个东方男人,俊秀周正,眼睛里好像盛了世间最雅洁的湖光山色,澄灵明净。
韩映澄发现少女活了过来,便说着死而复生的注意事项,“线头是义鸟小商品市场淘的,质量不保证,你平常活动要把握分寸,小心脑袋掉下来。”
少女伸手摸了摸脖子,中间有一圈细密的针脚,不过被蕾丝项带遮住了,叫人不会发现。
“你背上有一块刺青,好像是某种咒。我暂时不知道它的用处。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那也不要紧。教我缝纫的老师姓卫,我在雪天遇到你,你就叫卫雪吧。你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留在这里不安全,先同我走。”
卫雪提起华丽的蛋糕裙摆,感觉到关节仍旧有些僵硬,足似灌铅地跟在韩映澄身后。
“你是谁?”
“韩映澄。”
“han……chair”
古老的华国语言对她来说是个难题,即使她长了一张肖似东方人的秀丽脸孔。
“高空气压会撑破线头,我们改搭船回国,在这段时间内你必须学会说一口流利的华国语。回国后我想办法给你办身份证,安排进我们单位。”
如果不是她太过惨白僵硬鬼气森森的脸庞,这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普通小姑娘。
“我死了为什么还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