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的确如此。
只是,刚才那黑斗笠为何不动手?是忌惮他的实力,还是只是来窥视他?
且经过上次交手,江楼月的出现,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幕后人,精通易卦,甚至可以以护身符压制徐凤林的灵脉;其次,人在道盟,位高权重。江楼月被逐不过短短的时间,就一跃成了女使,在道盟能这么轻而易举塞人进去,总共就那么几个人。
再者,修炼邪术,不是后来入邪,就是天生邪骨。
这样的人……
半个月后,剑宗大典在霁月府举行。
小青山脚下再度聚集了无数修士,酒楼老板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推销自己新出的菜品,青楼瓦子门前更是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秋波不断。
一大早,宋迎便焚香沐浴,换了剑宗道袍,玄青的衣料,银线勾勒的莲纹,袖口绣着八卦,银冠束发,玉树临风。
上一世穿这一身行头惯了,并不觉得有何特殊,如今再穿,心中却百感交替。
一个上午,宋迎在众目睽睽下走完了大典的流程,祭拜先祖宗师,接受世代相传的佩剑明意,与宾客敬酒。
“敬之,这位是灵陶宗的韩宗主。”
宋迎一拱手:“见过韩宗主。”
“不敢当不敢当啊。”韩雪臣笑眯眯的回以一敬,举起酒杯:“恭喜恭喜。十二年前有幸见过贵宗长留仙师,那仙风道骨真是望尘莫及。刚才远瞧着你焚香祷祝,颇有几分他的风采,实为剑宗嫡系之幸啊。”
“宗主过奖。”
人群中转过一人来,笑道:“一晃都十二年了。还记得当时我与韩宗主一起,碰见长留仙师扶道除邪,连剑都不用,随手折了根柳条,就把那邪祟收拾得服服帖帖。刚才大典上,看见你拿着明意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方应觉笑道:“林宗主谬赞。不过我近来看敬之,也愈发觉得他像师祖了,大概就是缘分吧。”
说起宋长留,席间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开了:
“不曾目睹过仙师风采。不过听说他总是背着剑匣出山扶道,见过的人都说是谪仙般的人物。”
“那是。前些阵子,仙师的剑匣在吉光阁拍卖,谢朝辞那魔修还……唉你打我干什么?”
旁人挤眉弄眼道:“别提那谁谁谁。”
“哦哦哦……忘了,忘了。瞧我这记性,呵呵,那个,就说这剑匣吧,咱们仙门中人佩剑,都讲一个快字,所以大多挂在腰间。你知道仙师为何偏偏把剑装在匣子里,负在背上么?”
被问的人一噎:“你不说我倒没想过,为什么?”
那人哈哈大笑:“刚才林宗主不都说了嘛,因为长留仙师根本用不着佩剑,有什么邪物魔祟,就是拿块布条,也能给它拾掇了,哪用得着风月那样的灵剑出场。”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宋迎在旁边默默苦笑一声。
其实也没这些人说得这么厉害,用剑匣不过是他从师父越灵真那里学来的习惯。
再者,剑修到一定境界,与主人心意相通,认主之后,便能召唤自如,根本无需动手。真有什么紧急状况,哪怕风月离他再远,捂得再严实,要召来也是眨眼间的事。
一片其乐融融中,有人姗姗来迟。
“宗主,唐宗主来了。”一道童向方应觉低声禀报。
方应觉拍了宋迎的肩膀一下:“敬之,来,和我去迎一下。”
二人拨开重重人群,一边微笑回应宾客,一边往霁月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