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无月。
“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眼前暗探一身黑衣,身量不高,故意压低的声量不分男女。
“回侯爷,探听清了,是逸康王爷那边的命令。”
沈卿司早知是他在捣鬼,想不到逸康的野心和胆子竟然这么大,早晚...
“务必护她周全,绝不容她有一分的差池。”
那暗探点头,若不是极为重要的人,侯爷也不会把自己调回来的。
“侯爷放心,姑娘的毒早就解了。”
道完,便隐入了夜色之中。
无忧正式睡得香甜,翻身间的迷蒙,总觉得有一道说不出的视线好像在望着自己。
她微微张开双眸,眼前除了睡得口水流到枕头上的粉桃,就再也没有他人了。
只是不知何时,窗子开了。
就着月色明亮,她看见月光之下的那个破白瓷花瓶里,正斜插一只盛开的荷花。
怪不得满室花香。
她起身,将窗子阖上,回头又不管不顾地睡了回去。
瞧不见,她窗前的阶下。
正立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
沈卿司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这样入室探美人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胸口微微发热。
而那朵莲。
是今夏侯府开的第一朵。
不知过了多久。
那阶下的人,才不见了踪迹。
北苑的老槐树从半树花开,再到花儿凋谢。
已是大半个月过去。
几桑无忧将那些衣物补好了,送还给祁半雪。
祁半雪笑着叫她放在了那儿,待她走了,才恍然倒下。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连最毒的毒都毒不死她,那桑无忧别是、别是什么恶鬼转世...”
祁半雪叹气,“早让你少看些鬼怪小说,哪里有什么恶鬼转世,不过是她背后有人。”
“啊?那如今就是咱们在明,助她的人在暗处了?”
“还不算太笨,看来,咱们只有换个法子——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
然后,一击致命。
无忧被叫到祁半雪屋子里的时候,碰巧瞧见她正抹着眼泪,一抬眼望见了她。
“你可来了彩玥...今日我的病已然大好了,半雪此生的幸福与否都栓在侯爷身上了,不知彩玥你可愿意助我一二?”
无忧自是愿意的。
可是自从有了上一次雨荷的教训,她迟疑了起来。
“可是不愿意?”
“不,我只是不知道,侯爷的喜好究竟如何...”
他到底因何欢喜自己,她如今也越加不明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