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从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而卿长渊原本就顺着他,如今简直是纵容宠溺,以至于灿烂的洪水险些没把宫城给淹了。
随时随刻,卿长渊都可能化身为被狐狸叼着的小鸡崽,叫云奚捉怀里,揉揉捏捏直呼喜欢。
吃着东西吃得好好的,云奚吧唧一口往卿长渊雪白的脸颊就印个油嘴印,“喜欢你。”
翻着奏折翻得好好的,云奚将瞧了一半的话本子丢下,扑过来就大声说,“爱你嗷。”
夜里睡觉睡得好好的,云奚睡到一半爬起来,将卿长渊吧唧吧唧亲醒,“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超级爱你哦。”
…
就像一块又黏又甜的小糖糕。
糖糕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夫而不亲乎?与长渊交而不爱乎?说喜欢乎?
要是旁人,被这样黏糊,或许要腻死,偏偏卿长渊是个喜欢被黏糊的。
起初,卿长渊脸上还能板着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叫云奚抱在怀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着,后面渐渐地,也会回应些“孤也喜欢你”“孤知道了”之类的话。
这些落在云奚耳中,统一译为,夫君讨厌啦,你说出来干嘛人家好羞羞哦。
再然后自然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卖萌撒娇翻跟斗一系列小情侣之间散发酸臭的恋爱小把戏。
帝后行为从不避着人,扶贵、望财、司命:“…”
没眼看。
司命本还想跟云奚再说道说道,他寻思着他写的情劫已由“帝君这倒霉鬼是怎样炼成的”变成了“云奚这死鬼是怎样炼成的”。
他真的不想被归位的帝君愤怒地戳在风车上吱呀吱呀地转。
可云奚依旧倔强且头铁,他表示不听不听,别的不说,卿长渊那作死的小身板,谁先嗝屁还不一定呢。
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人什么时候死掉,花什么时候落去。
一起好好地度过每一天,直到自己死掉或者卿长渊死掉,就可以了。
云奚自我感觉可高深了,简直大彻大悟,但他的变化在卿长渊看来,就是更黏糊了。
两个人黏糊着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桃花压下灰暗的底调,颤颤巍巍地开了满园,卿长渊胸口的刀伤才算真正好起来。
但也是从第二年春天开始,云奚的身体有了明显的病变。
他开始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惹,短短几天,感觉经历了许多
老天鹅,这个年过得实在惨烈…
——
云崽一边吐血一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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