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呼吸落在鼻尖,卿衡之眼睁睁地,看见云奚毫不含糊地,落下个浅尝辄止的吻。
云奚也不会亲亲。
他在卿衡之脸上这里蹭一下,那里啃一口,然后慢慢地反应好久,才似乎寻到了什么诀窍,带着浅淡酒香的舌尖抵进僵硬的齿关。
唇舌生疏地纠缠,带着从未有过的热烈和缱绻,卿衡之慢慢闭上眼。
水墨画上晕了丝丝缕缕的红,清冷自持的面容又添一分谁都不曾见过的稠艳。
云奚无师自通,将卿衡之先前做了的事,通通奉还,甚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不过亲亲摸摸之后,云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脑子里那点话本子储量,描写得都是气氛如何香艳,场景如何缠绵,连个启蒙用的小瓷人,也只有个大概。
这人急得到处乱摸乱啃,不可描述的虽无章法,也闹得卿衡之喉咙发干,呼吸几近颤抖。
他抿住唇间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既然云奚怕疼,那他疼就是了。
卿衡之到底还是握住了云奚的手。
只怪卿衡之过目不忘,当初出嫁之时,嬷嬷象征性地给了他一本册子,花轿之中,他略翻了一翻,虽立刻便丢开了,但此时眼前却仍是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几眼,想来,今夜却也足够了。
云奚的指尖温凉,卿衡之强装的冷静彻底崩塌,忍不住一声惊叫,“不行…”
云奚十分委屈,且犹豫:“你不行吗?”
卿衡之:“…”
云奚伏在他耳边,“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再说下去,就真的不行了。
卿衡之果断堵住这张讨嫌的嘴。
明亮的月光渐渐收拢在云层中,眼前一片漆黑,其余的感官便被无限地放大。
不能被具体描述出来的身体被摆成几近晋江会锁的姿态。
十分突兀地,卿衡之想起什么事般挣扎起来,他眼尾泛红,眸中墨色如漆,“云奚…你看清楚,我是谁?”
云奚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他被问住了。
所以这是谁?
卿衡之吗?
还是帝君吗?
难道他对帝君…?
不!他就算是喝傻了,也绝不会对帝君色色的!
云奚惊恐道:“你不是卿衡之吗?”
卿衡之:“…我是。”
云奚松了口气。
卿衡之也松了口气,他松开手,闭上眼,准备接受那传闻中难以忍受的疼痛时,但先接受了被一脑壳砸在鼻梁上的疼痛。
卿衡之:“…”
卿衡之有了点不太好的猜测,他哑声道:“奚奚?”
睡着了?
卿衡之轻轻推了云奚一把,“云奚?”
好的,真睡着了。
云奚就没睡得这么好过,他暖烘烘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就那么几分不对。
被窝里,哦不,他怀里应该有人吗?
哦,看清楚了,是卿衡之。
不得不说,大清早就看见美人真是赏心悦目,瞧那眼睫发丝,就算是女娲再世,也画不出来这么纤长精致啊。
再瞧那欺霜赛雪的皮肤,点点红痕印在上面,哪怕是雪中绽放的瓣瓣梅花,也不及其万一啊…等等,云奚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那红红紫紫的也太密了,卿衡之这是给人打了吗?
嘴巴怎么也秃噜皮了?
难道…是他昨天打了醉拳?
云奚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做武将的天赋,如果连帝君都能给他打这样,那他回去就当武将去。
默默地掀开被子一角,检查了一下,嗯,自己也是红红紫紫,互殴也说得过去…不是,打架就打架,他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