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
司命心有力而行不足,他也没办法,谁叫他的情劫次次设得太难太惨,以至于许多仙君中途偶有觉醒,个个都想往外跑。
云奚心哇凉哇凉,他真诚道:“我总算是明白,为啥我每次路过,都能瞧见有仙君猫在你家墙根了,所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司命一顿,苦巴巴地正要说话,突然有些雀跃,“…云奚,那什么,别急,其实这是个好机会啊!”
云奚:“好机会个毛线团团。”
司命清清嗓子摇摇头,语重心长,“云奚,你太单纯了。”
相熟的仙君都知道,司命这厮忽悠人从来都是这个语气,偏偏云奚是个好忽悠的。
云奚:“你啥意思?”
司命的意思自然不能和云奚说,早在最初,他就不放心帝君,旁人小打小杀也就罢了,帝君历劫若是有个好歹,来日回位,他焉有命在?
原准备在自家宫殿里寻些小童下去伴着,现今云奚自个下去了,也算歪打正着,毕竟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像云奚一样不怕帝君,还傻呼呼的仙君。
司命问:“奚奚,我问你,你是不是讨厌帝君,想坑帝君。”
这回轮到云奚清嗓子了:“…咳咳。”
虽然但是,这说的有点太直白了,显得他像个坏蛋。
司命循循善诱:“你想啊,你再讨厌帝君,再想坑他,可你除了平日里给他果子里塞小虫,用原身砸他家窗子,打他家的神兽,还能做什么呢?”
云奚一愣。
是啊,还能做什么呢?
一个小小仙君,还能做什么呢?
在一众神仙菜鸡中,青华帝君是少有文武双全的神仙,千年前就能一个指头摁倒发狂的穷奇,什么一剑破九霄啊巴拉巴拉,都是说厌了的,想都不需想,打吧,肯定打不过,但说的话,八成也说不过——帝君总冷着脸,冰雪捏出来似的,多看两眼都让人心里发凉,大家都怕帝君,他其实也有丁点怕。
云奚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好没用…”
司命:“唉唉唉我的宝,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所以嘛,但在我情劫话本子里就不一样了,他不是帝君,又穷又弱,就算未来是丞相,现在也只是个才考上状元的穷书生,你完全可以为所欲为,有仇报仇,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哦。”
云奚又一愣。
有点道理。
司命郑重其事:“而且天界,大家都被帝君压着,敢怒不敢言,你难道不想为你自己,为我等众位仙僚出口恶气吗?”
云奚又又一愣。
没毛病啊。
云奚一小步,全仙君一大步。
这可是帝君啊,可以欺负的帝君千载难逢啊!
他突然就振奋起来了。
怎么回事!
大好青春,为何要在帝君压迫下度过?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为何还不敢正面出击?
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他!云奚!今天就要站起来!让天上各位同僚看看,什么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什么叫骨气!
他,就要狠狠地收拾帝君,要让帝君知道,他,云奚不是好欺负的。
说干就干,云奚迅速支棱起来,十分有骨气地,“哗”一声推开门。
伏着门的小厮姑娘们随着倒一片,只他娘亲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小兔崽子不叫人省心,那孩子来了,你爹已就去给你退亲去…哦?说到退亲便出来了?”
云奚一愣,“退亲?”
他娘亲嗔怪地看他:“是啊,你爹跟人就在门口说话呢,也是对不住那孩子,许是气着了,都不愿进咱家门了。”
完犊子,一开始就这么迅猛吗?
这么快就是名场面——傻子拒婚吗?
等等,可不能啊。
云奚脑子转得飞快,虽然说因为云家提的亲,云家又拒了亲,下了卿衡之的面子,让他被京城耻笑,但耻笑不是重点,重点是,退亲了还怎么欺负人?
还有什么比和一个傻子成婚更欺负人的?
还有什么比把人放自己旁边欺负更爽的?
云奚急了:“不行,不能退!”
说着就一路狂奔,跋山涉水正奔到朱红大门边,就听得一个少年在说话,那人生得一把悦耳清透的好嗓子,语气平静:“既然二公子一直觉得在下不是良配,那么,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