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起来,那就来势汹汹的十分吓人。民间不是有句话吗?所谓小病不断,大病不犯,一个人若是总不生病,一旦病起来,就可能把以往身体里潜藏的隐患一次性的发出来,发个够。
易青在西北拍戏的这几个月,孙茹一直忙着和印度影业合作的事。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家,还是第一次接手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化外事交流和商业合作的事务,难免有些战战兢兢,无从下手,虽然外有韩山平,内有一帮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和助理们帮衬的,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必须她亲历亲为。
光是来来往往的公和谈判,就搞了几个月,自从大事渐定,这帮印度影业的首脑来了北京之后,孙茹更是白天忙完公事,晚上还要跟他们饭局应酬——吃得油腻燥热,晚上又睡不塌实,白天工作压力又大,时间一长,抵抗力免疫力不下降才怪。
春节从香港回来,她就染了点小感冒,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照样上班办公——那么多事情等着办,根本放不开手,哪有停下来养病休息的福气?
宁倩华和一帮同事倒是使劲的劝她休息,可是这位孙大小姐杏眼一瞪,恐怕是易素亲自来了也不好使,谁能拗得过她的小性?
本来以为过了正月。北国寒冷的冬天也该过去了。没想到开春就下了两天雨,北京越发显得春寒料峭。孙茹出入地时候多少淋了两滴雨,沾染了点寒气,本来的小感冒变成了大感冒。夜里又发起烧来——这一发烧不要紧,一连烧了一天一夜,生生把个工作狂给撂倒了。
孙大小姐这下算老实了。要不是宝叔发现的早,把她送医院输液,指不定要闹出多大动静来。
在家里养了两三天病,病情多少缓了点;烧退了,头也不疼了,身上好象有了点力气。宝叔早就绷着脸没收了她的手机,不让她管外头地事,全交给宁倩华处理。让她安心养病。
不过小云从老家回来,到家里来探望她的时候说漏了嘴,还是让她知道了——易青和剧组明天的包机回北京!
孙茹当时就想约小云明天一起去接机。吓得小云死活不肯——要是让宝叔知道了,还不把自己好一顿臭训?
今天一早,孙茹挣扎着想下地化妆换衣服,去接易青。可是手刚一伸出被窝,立刻觉得全身酸痛无力。两眼金星直撞。
正所谓好汉只怕病来磨,何况她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当下没得奈何,值得乖乖的缩回被里。捂紧了发汗。
想到自己这么没用,一场大活儿眼看干到最后收尾了,居然病倒了耽误事——本来还想着等易青杀素归来的时候,能手捧印度佬的合约,笑吟吟的在他面前炫耀一下表表功,给他个惊喜,现在全泡汤了。
想到这些,孙大小姐禁不住赌气的流下泪来,一肚的心不甘情不愿。
将将躺到午饭地时候。才在纳闷保姆怎么还不送饭进来,忽然听见外面客厅里有些响动,想必是宝叔从公司回来了,也不知他们接到易青没有,易青知道不知道自己生了病?
伸长脖盼了半天,也不见宝叔进来。本来就是在病,心里郁闷,这一不顺心,更加的不快,擦了擦眼泪,噘着嘴也不知跟谁赌气,翻了个身索性埋头睡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忽然鼻翼边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肚里立刻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孙茹心里恼恨这些人这么迟才来送饭,一掀被探头向外看去,定神看清了来人,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把被兜头蒙了下来,紧紧的缩在里面,一丝缝隙也不露出来。
易青端着餐盘走进房间,见她象只受惊的小猫一样一下缩进被里,倒象见了鬼一样,大惑不解;连忙把盘放在一边,拍着被问道:“怎么了?蒙着头在里面干什么,孵蛋吗?”
被里一阵扭动,穿出来个变了形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来之前也不说一声,你快走快走,不想看到你?”
“这是怎么话说地。我几时得罪你了?”易青愕然道:“我可是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连公司都没回。乖,别闹了,快点出来,被里空气不好,会蒙坏人的。”
说着,易青伸手扯了扯被。谁知孙茹紧紧的抓住了被两头,说什么也不松开,裹得更紧了,忍不住在里头嘟囔道:“不出来,就不出来!病了一个星期,象个痨病鬼一样,丑死人了,你赶快走,不给你看!”
易青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闹了半天,是为了爱美,怕被自己看见病后地样。
“哎呀,可惜啊可惜。我亲自下厨做的鲍鱼鸡丝面和甜品,有人却无福消受啊,”易青憋着笑故意大声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吃东西,我拿给保姆阿姨吃好了。这两天公司事情忙,我下个礼拜再来看你。”
说完站起身来,双脚使劲在地上跺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