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火旺叹了口气,自己捶了捶后背,道:“老了老了,忙活这半天,居然有点精神不济,腰背发酸了。”
马丽丽连忙过来,乖巧的帮老头捏肩捶腿,揉按起来。
马火旺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薄责的道:“你什么时候露的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回来前也不跟我们联系一下商量商量,冒冒失失的来这么一手。”
马丽丽嗲声道:“老爹,规矩您还不知道吗?做我们这种事的,一旦露了光,要是没死、没进黑篱子,立刻就得浮上来做人。我从二十几岁回到帮里,做卧鱼儿做了差不多十年了,早该浮上来了。只是没想到,阴沟里翻大船,居然在易青这小子手里露了,也是天意。我这不是惦记着您的整寿嘛,所以一出北京华星大厦,把整箱子东西直接望垃圾箱里一扔,就奔了飞机场……”
马火旺享受着马丽丽的按摩,惬意的“唔”了一声,其实老家伙心里清楚地很??马丽丽当了这么多年商业间谍,一个大姑娘整天弄得自己跟黄脸婆一样匿声匿气的做人,自然是一肚子的不乐意,而今终于被人拆穿了,对她来说反倒是个解脱,因为照规矩做职业间谍的一旦在人前曝了光,就无论如何不能再换其他公司继续做下去了,这是大忌。
马丽丽之所以连电话也不打一个,直接回美国在寿宴上出现,就是生怕马火旺又派自己去做什么需要伪装自己身份的事,继续过那种不能以真面目见人的日子;先把自己彻底露出来,做成既成事实,让老头子不认也得认。
毕竟作为一个人,始终躲躲藏藏,连基本的社会身份的认同都不具备,是一件常人很难接受的事。
做为一个象马火旺这样的领导者,有时候应该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他突然发现,这个便宜女儿如果当做一个参谋或者经济顾问来使用,或者能发挥比商业卧底更大的作用也未可知。
也许,以前自己确实是低估了她。
忽然,马火旺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沉吟着问道:“我看你好象特别期盼姓孙的和他女儿、女婿斗个两败俱伤嘛?这又是有什么说道了?”
马丽丽浅笑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更卖力的给老头捏了几下,然后似乎是若有所思般随口道:“梁山好汉为什么要受招安?”
马火旺听她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看似和正在谈论的话题没什么瓜葛的话,楞了一楞,不禁就想起晚上寿宴上刚听的戏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