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嘿嘿一乐,笑得红光满面。他好象非常喜欢李恩华这么称呼他。老头颠儿颠儿地走到那排房间那里,挨个地敲起门来。
趁着这工夫,李恩华开始给孙茹、杨娴儿等人介绍正在圆环办公桌前工作着的几位中年人。
果然都是中国人的名字,基本都是华裔美国人。虽然孙茹等人都不认识具体谁是谁,不过听李恩华的介绍动不动就是好几个博士、博士后的学位,再不然就是在美国某某大学教过书,有一位还参加过诺贝尔某几个奖的研究工作。听得孙茹等人不住咋舌。
这些人平时假期很少,整天呆在这里搞科研,都搞得快神经病了,似乎平时很少说话;好不容易来了群客人,而且其中不乏孙茹、杨娴儿这样极出色的美女,一时间话多地有点忘形了。正好杨娴儿美术组和何风的录音组都有几个女生好奇心重,在电脑上发现了跟自己专业有关的程序。立刻围上前问七问八,一时间好不热闹。
就在他们闹腾的这短短十几分钟的工夫,楼下的研究员们已经传了四五份单项的初步研究结果上来。看来这里地研究工作强度还是很高的,这些异于常人的科学痴、科学迷们在这里地生活想来也不会太多寂寞。
这时间孙茹和杨娴儿没有很失仪态的凑到电脑前问长问短,只是很有风度的站在一旁跟李恩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反正她们也心里有数,这里随便拿出样“无关紧要”的技术来,估计都能把她们俩给吓一跳。这时候再去露怯那就真的象乡巴佬一样了。
陆续的,呆在房间里的几位都被霍佳给拉出来了,看来他们在自己房间里也能做课题,所以对于老货打搅他们的个人研究生活颇有几分不满。
不过待得出到外间,见到孙茹和杨娴儿这样的美女时,神情自然又好了很多。加上霍佳和外面的这几位,这楼上搞科研的科学家一共是十一位,清一色是华裔;大多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只有两位是女性,年龄都不轻了。
听李恩华和霍佳的介绍,这里面既有微电子工程专家、电脑程序设计专家这种和电影后期制作有关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还有和电影专业极为贴近的美术、摄影、录音程序设计师;甚至还有一位生物及人体结构动态研究专家——可以说,国际最顶尖的电影后期制作、声音及图象合成、摄影洗印等方面的尖端技术所需要的一切科技领域的专才,在这里全都找齐了。
在李恩华依次介绍这十一位科学家的过程中,孙茹和杨娴儿都觉得其中有一位看上去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但是容貌却十分清俊年轻的男士似乎有点儿眼熟,而且气质上不知怎么的,总令人觉得十分亲切。
李恩华最后介绍到他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道:“这位是这里唯一一位电影学科班出身的专家,电影美术及摄影家刘镇奎先生。”
孙茹习惯性的“哦”了一声,向这位刘镇奎先生伸出手去,礼貌性的道:“刘先生是科班出身?不知道是哪所专业院……”
没等孙茹说完,杨娴儿身后一位刚从电影学院毕业被招进华星的女同事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睛发光似的问道:“你是……你是哪个刘镇奎,你不会是那个刘……刘镇奎吧?”
刘镇奎微微一笑。对那位女生点了点头道:“你是电影学院地?我想我就是那个刘镇奎。”
这两句莫名其妙的对话把旁边的几位科学家弄得一头雾水。孙茹和杨娴儿也不解的看着刘镇奎,觉得这个人身上真的有几分熟悉地气息。
那个女生捅了捅孙茹,大声道:“孙总,你不会吧?你不认识他?他是双科状元刘镇奎啊!整个电影学院有几个刘镇奎?”
孙茹猛然想起,大吃一惊。转头盯着刘镇奎问道:“你?90届的双科状元刘镇奎?”
刘镇奎微微一笑,摇头道:“看来你们都是学院的师妹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杨娴儿讶然看着李恩华,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您真是太……太厉害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挖到!刘镇奎居然……居然在您的研究所!”
电影学院90届英才辈出。有表演系三剑客黄雷、江舞、王劲松;导演班十一人,半数挤身第六代一流电影人的行列;摄影、录音、管理等系,更是挑起了二十一世纪初中国电影新生代的大梁。但是,在所有这些电影学院杰出的前辈人才之种,最出色的,甚至可以说是电影学院90年以来最具有传奇色彩地人。还要数摄影、美术系地双科状元刘镇奎。
刘镇奎。陕北革命老区某县出身,家境贫苦,勉强熬到十八岁职高毕业,背着一袋干粮坐煤车来到北京谋生,成为八十年代末那一批进城务工的百万农民工大军中的一员。
当时还在做讲师,后来成为美术系主任的王洪海教授发现刘镇奎的时候,他还在一家普通照相馆做一个暗房洗相的学徒。王老师发现该生之后。稍稍与谈,立刻被他满脑子奇异的艺术思维所震撼,惊为奇根利器,极力怂恿他报考当年地电影学院。
当年三月,学徒刘镇奎身背画夹,投考电影学院。按照当时的规定,每个考生可以报考两个系。刘镇奎填报了美术系和摄影系。在考试过程中,这个笑容憨厚的小学徒爆发出了惊人的艺术天分和才华,几乎令爱才的两系老教师为之疯狂。
他的应试作品油画《老区稼稽》和摄影作品《田间老人》。以极其朴实而内敛的创作手法展现了依附大地地中国农民特有的质朴的内在美,在那个崇尚西化、艺风奢靡赶时毛地地九十年代初,这两个作品震动了整个北京艺坛,令无数在老区战斗生活过的老人怆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