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刚说到这里,猛然双眉一轩,满脸的笑意收敛成了肃杀之气,他腾地站起身来,扭头暴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话音刚落,门口立刻惊起脚步声!一个影子一晃,向走廊那边去了。
杨仲暴起,象头敏捷的豹子一般窜了出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没过一会儿。杨仲一脸不忿地从外面回来,摇头道:“叫他跑了!操!连个正脸都没看着!”
宁倩华依稀只觉得这个身影有那么点印象,但是具体是谁,又说不上来,想了一想,忍住没敢乱猜。
依依嗔怪的打了易素一下,气道:“你看你,就怪你这个大大咧咧的活土匪!平时不管做什么事,也不想着点关上办公室地门!”说着这话,自己先红了脸,原来她想起有次易素同志和她在做某事的时候,直到结束了才发现,其实办公室的门一直是半掩着的。
易青倒一时没往那方向去想,他楞了一下,也是,谁敢不奉召唤,随便到主席的办公室外去偷窥啊?更何况顶楼就他一个大办公室,秘书地台子都在八百米外,根本没有旁人,平时这条走廊冷清的脚步可闻,谁会想到……
“也许是打扫卫生的工人好奇吧?”宁倩华随口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商业间谍?”
杨仲看了宁倩华一眼,宁倩华自己也知道以自己这种老江湖地职业经理人,实在不该说这种带有侥幸意味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易青仔细的前后想了想,忽然笑道:“其实,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呵呵,幸亏白玫瑰想的周全。”
杨仲见易素一脸轻松,也就放心了些,不禁好奇的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位白玫瑰是何方神圣,能被你这么称道。是你们公司的吗?我是不是也见过?”
易青和依依对视了一眼,神秘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
香港佳士来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从这里隔着窗户俯瞰下去,夜幕下的香港显得格外迷人。万家点点,一如繁星般璀璨。
可惜,这间本来只接待高尚客人地豪华套房,此时却被弄得乌烟瘴气,一副牛鬼蛇神的群像图。
和联胜的话事人东叔脱了袜子坐在沙发上,扣着脚趾缝,不满的嚷道:“咩事不能白天说啊!这么大晚上把我们叫过来喝冷风。”
另外几个社团的老大纷纷嘎嘎大笑,有人道:“东叔老了,享受不动了吧!看看人家丰哥这气派,十几万一个晚上的总统套房哦。你还不好好享受享受环境?不如在这里来几盘大老二,回头再找几个高级妹妹来给您老人家揉揉肩,反正丰哥买单,省得你老这么多怨言啦!”
另外一个听了放肆的大笑道:“谁说东叔老了?东叔一点都不老。让妹妹给东叔揉别的地方,东叔更高兴!”
香港十一个重要社团,也是十一家在八大影业集团拥有股份地黑帮代表今天是应华云丰和孔儒的邀请,又一次聚集在这里,据说是华云丰有事要宣布。
华云丰和孔儒此时还没有来,这些社团老大聚会的情景还和前几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座上少了一个人――联英社地乌鸦已经莫名其妙的没了小命。
几个老大正轰闹着,房门一开,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大冰桶浸着大香槟和一些干果,后面还跟着孔儒和华云丰。
“丰哥来了,丰哥来了!”
大家都知道华云丰是个好斯文的体面人。连忙纷纷肃立,收起江湖德行来,站起来跟华云丰打招呼。
华云丰随手给了服务生一百美金,挥了挥手,服务生低头出去了。他推着小车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想了想,又拿着抹布推着收床单毛巾的清洁车缓缓的向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屋子里,大家纷纷坐好。孔儒给所有人逐一倒上香槟。分到每个人手上。
“各位兄弟,”华云丰含笑举起酒杯,大声道:“说正事之前,我们先干一杯庆祝一下!庆祝我们今天早上开盘,重重的狙击了华星的股票,好好的教训了易景这个毛脚小子一下,不但赚了几千万,而且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虚实――易青已经没钱了!我们现在拥有华星22的股份,收购华星是早晚地事情了!将来香港的电影、唱片以及娱乐界。还是各位清一色,由你们各家轮流坐庄!”
“哈哈哈……”东叔第一个大笑起来,大声道:“股票这个东西我是不懂的!总之是丰哥带着我们赚钱捞世界,跟着丰哥不会错地!”
“对啊!搞掉了华星,大把银纸哗哗的来,东叔你老人家养老的棺材用港纸扎都得噻!”和胜和的老大算起来是东叔晚辈里两个社团最近有点不快,这小子趁机挤兑东叔。
东叔假装没听出弦外之音似的大笑道:“仆街你老母个鸡拜啦!你个衰仔咒你叔伯死,你死了我都没死!”
孔儒笑道:“我粗狙算了一下,易青这小子这次要翻身,起码要准备三百亿以上地资金才行。我查过了,香港和国内根本没有哪家私人银行肯倾家荡产的冒险力挺他,本港能帮的上忙地那几家豪门,象霍家、李家、林家,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哦?那他小子这次不是死定了?”几个老大一起大笑起来,马交的老大恨恨的道:“等这小子失势没钱了的时候,天剑也保不了他了吧?到时候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给向五哥报仇。”
几家老大又跟着笑了起来,这次却笑的十分敷衍,这帮人自己知道自己事,都心想的你讲义气,当初向五衰了,你们社团抢新义安地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种话?易素那小子虽然反骨,好歹还照顾了向家孤儿寡母,还罩下了肥强,这事江湖上都传遍了,可是这里的几家老大,当初连向五、向九家里没成年的三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孔儒等这帮草莽人物都闹地够了,才静静的说道:“虽然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我们也不太轻松。上次承蒙各位大哥送了十几亿来,加上舅舅的八十几亿,我们已经动用了将近一百亿的资金。现在要想彻底搞掉华星,除掉易青,至少还要这个数……”
东叔跟老年痴呆一样盯着孔儒伸开的五指,迟钝的道:“五,五……五亿?”
“五十亿!”华云丰在旁边冷冷的接道。
“五十亿!”不仅是老财奴东叔吓了一大跳,其他几个社团的大佬也面如土色。
马交的老大平素两面三刀,最是圆滑,立刻接过话茬道:“丰哥又要拿五十亿出来咩?真是大手笔。我们这种小虾米跟丰哥比起来就象乞丐一样。”
这话一说,大家立刻随声附和,恨不得敲钉转角,赶紧把华云丰出钱这件事说死。马上催华云丰把钱拿出来。
华云丰听完这话,还是一副懒洋洋眼皮半抬不抬的模样,他摸了摸香槟杯子,突然双目瞳孔一缩,眼中凛然精光四射,眼神凶狠地瞪了马交老大一眼!
马交的话事人好歹也是刀口血海里打滚过来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被华云丰这么看了一下,就好象被根针在心口上刺了一下一般,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地杯子弄掉在地上,连忙赔着笑,讪讪着坐下了。
然后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良久。一向最不喜欢说话的联英社头马哑龙突然站了起来,瓮声瓮气的道:“丰哥已经拿了八十多亿出来,他一家出这么多,我们十几家才出不到十五亿,传出去我们香港洪门以后还有什么脸。还有什么义气好讲?我们联英社为了这次的事,已经死了一个乌鸦了!我跟乌鸦是烧黄纸斩鸡头的兄弟,只要能给他报仇。就是让我老婆出来卖我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