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龙老师说着,犹自余火未息的道:“那个叫易素的学生,不是听说前一段在日本电影节上着实为学校箐了点光彩吗?我原以为孙老哥看中的孩子会错,没想到他在个人问题上居然这么不检点。这才是大一的学生呢,就沾上圈子里那些歪风邪气了,将来毕业了还怎么了得!乱弹琴!”
徐晓君故作惶恐的道:“老爷子,我也就是太委屈了,到您这儿诉诉苦,您可千万不能让孙老爷子和那个易青知道啊,然我这学可更办下去了。”
齐世龙老师怒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这位孙家老哥,出了名的正直大度,从不包庇护短;他对子女晚辈的教育一向是极严的,当然孙丫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多少可能会溺爱些,但是这事要让他知道了,我信他决不会藏私!”
徐晓君讶然道:“啊?那么说这些都是孙老爷子的意思?那孙茹怎么说,孙老爷子要把易青安插进我那学青,带考前班……”
“胡说!”齐世龙老师道:“竟有这样的事,一个大一的学生,专业能力再好,怎么能够教高三的学生呢?我听说地方上的民办学校有不少这样的事,难道你那里也是这样?”徐晓君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平时请的都是崔新清老师这样级别的,哪能对学生不负责呢?”
徐晓君肚子里暗笑。电影学院里崔新清这一派多少跟齐派地人有点隔阂,齐世龙纵然地位超然,恐怕也不会去找崔新清查问,她这个谎可谓是天衣无缝。
徐晓君道:“前两天。有个剧组的副导演来我们学校选个广告模特。我也是鬼迷了心窍,一心还想讨好一下孙家丫头,特意把她介绍来的那个女学生介绍给人家,纵然不指望她念我的好,起码让她有个去处收收心,不会一天到晚在我这学校里瞎混。谁知道……那个副导前脚刚走,后脚易青就带了一帮社会青年追了上去。说是那副导打他……打他女人地主意,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些争风吃醋的事。结果易青就把人那个副导给打了,最过分的是。把人家买了不到三天的新车也给砸了!”
齐世龙怒道:“这……这是什么学生!开除他!让学校查实了以后一定要开除他!”
徐晓君捂着脸哭道:“结果第二天,被打的副导就带着一帮剧组的道具、场工什么的人。五大三粗的,冲到我学青来找人来了。说是让把易青和那个女生交出来。您想啊,易青那孩子闯了这么大的祸,当然是躲出去了。我虽然害怕,但好歹那是我学校请的人和我地学生,就算他们品德再差,我也得对他们负责不是。我好劝歹劝。希望能把这事大事化小,谁知道……唉,那些剧组里的粗野汉子,根本不听我说,竟然……竟然把我地办公室和学生的教室,全给砸了!”
“砸了?”齐世龙教授大吃一惊,问道:“把你那学校给砸了?你这脸,也是叫他们打的?”
徐晓君哭道:“我挨点打算什么?老爷子,你说我一个苦哈哈的小校工。攒这点家当我容易吗?这么多年的积蓄,置办了这么点东西,还不是想着要对学生们负责。给他们个好点儿的学习条件,几十万的东西全给砸了!可怜我地儿子,从小肝功就不好,现在还没钱治,我家里还有病了多年的老公公;一家老的小的,就靠着办这个学校添点儿钱治病吃药,这下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一辈子没作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给我条活路走哇……”
徐晓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摇头带叹气的道:“那个易青不知道给孙丫头吃了什么药,哄得她死心塌地的。孙家在圈子里多大的势力,有她撑腰,我哪敢对这些坏胚子有什么意见,打落牙齿和血吞就是了。学校没了,最可怜的其实还是我那些学生,他们地家长很多都不富裕,都是信任我,信任我这个学青的办学质量,才千幸万苦的凑了钱来上学,这学校跨了,不是要误了他们地前途吗?”
“行了行了!”齐世龙老师恼火的挥了挥手,道:“尽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但凡我知道便罢,叫我知道了,说什么我也要倚老卖老管上一管!老孙明天上午就从横店回来了,我找他去!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孩子,纵着他们在外面拉虎皮作大旗,无法无天!”一年一度的全国艺术院校大招生,又将开始了。
。全国各地的漂亮女孩,才艺出众的适龄学生,还有天赋高、文才好的青年才俊们,从全国各个省市四面八方的涌向京城。
北京火车站、首都机场、各个艺术院校附近,随处可见孤身的十岁的少年,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在为梦想而奋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