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喝了一回。易青突然想起要问,道:“那个叫罗纲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仲道:“不清楚,我父母从外军区调回北京,我第一次去四叔家,正好这小子回国,那年才十五六岁,已经学得跟日本鬼子似的,点头哈腰的,傻b玩意儿。别说他了,败兴!来,再喝!”
易青想到以后跟杨娴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和好了,不禁有些黯然,喝了口闷酒。
杨仲问道:“对了,我四叔要安排个人到你们学校,怎么还要托你,你也太牛b了吧?”
易青失笑道:“不是我牛b,是我们电影学院牛b。别的学校研究生都是论班招的,谁要走后门只要托关系就行了;我们电影学院研究生是论个招的,研究生上课经常就在老师的家里。象郑教授这样的国宝级的教授,一共就带两三个研究生,你找哪一级行政部门都没有用,就得郑老师点头,所以你四叔才犯难。要是让郑教授一口给拒绝了,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杨仲呆了半晌,悠然神往,忽然咧嘴一笑,跟易青碰了碰瓶子,道:“这世上还有能让我四叔犯难的人!爽!知识分子真牛b!你们这位郑教授是个人物!”
易青哈哈大笑,啤酒度数虽低,一连五六瓶下肚,也隐隐有了些醉意。
杨仲笑道:“你这人有点意思,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将来你毕业以后要是到香港来发展,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易青拍着桌子笑道:“好,今天交了个少校朋友,没……没白来一回。我……军、军训的时候,营地里最高的官儿才是个上尉,连……连指导员……”
杨仲看他说话有点大舌头,笑道:“你丫真怂,这就醉……醉了……”
说话间,老忠叔端着两大碗热汤面进来了。
易青大着舌头道:“老人家太……太客气了……这么大……大碗吃不完,浪……浪费了。”
老头把面一放,道:“挺大小伙子有啥吃不完的,吃!都吃了啊!”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易青端起来喝了口热汤,热辣辣满口面香,一下子醉意消了一半。夹了一筷子起来才发现是拉面,十分意外,大晚上的这里也没有店铺饭馆,哪里来的拉面。
那边杨仲已经淅沥呼噜吃上了,边吃边道:“我家老忠叔是兰州人,他这西北拉面我从小吃到大的。你赶紧趁热。”
易青这种南方人几时想过在家里就能吃上地道的兰州拉面,只见面上铺着一层的炒辣椒和咸菜。一人两个煎荷包蛋,满室喷香,不禁胃口大开。
面条爽滑筋道,西北辣椒香味浓烈,易青吃得满头大汗,连汤带面消灭个精光,吃完之后直撑得仰面躺下,摸着肚子笑道:“好久没有这么吃过东西了,真爽!”
这碗面条可比杨首长家那桌好菜香了百倍了,可见不在于吃多好的东西,而在于跟什么人在一起吃和吃东西的心情。
杨仲也吃完一抹嘴,四仰八叉的躺着,舒服得直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