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自己心底很明白,沈家想要权势,而自己也许沈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所加持。

这一场简单而纯粹的政治联姻,本来就应该早早应下的。

也有不少内阁里的谋臣写了折子劝他,还有人私下来面见了他,裴琰都通通没有答应。

在大周朝的朝堂上,只要没有达到那样不可退却的境地,他哪怕是走得慢了一点,也不愿意去妥协。

王朝江山几百年,帝王耕治在术在势,而非一路靠着联姻固权。除此之外,还是不想有人委屈难受。

裴琰很清楚,他与江云娆之间存在裂痕,这一道裂痕,不能再大了。

江云娆回了寝殿,左不过才是两三日没有回来,她怎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似的。

本来想坐在铜镜台前等着裴琰忙完朝政的,她抬眸之间,看见铜镜之上有一鲜红的唇印,这唇印很明显不是自己的。

江云娆皱了皱眉头,伸出玉指去点了一下那唇印,就连这样的口脂颜色都是她不曾用过的。

沈昭昭,昨日留宿天元宫,而这内殿里的一切,一半是裴琰的,一半是她的。

可就在这一刻,她觉得像进了贼的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