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讲了。你啊，做事有时候太理想化了，说真的。就像是陆家的这种事情，起初不就是洗浴中心的事情吗？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让人家没事整顿整顿就好了，干嘛非要把陆家的洗浴中心查封，弄得人家脸上挂不住呢？”

汤博文连忙辩解道：

“他们洗浴中心控制着那么多被逼的无辜少女，我能不管吗？”

“这你就不懂了，汤局长。”郑毅道，“咱们清城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发展经济！要吸引那些大老板来咱们这里经商！要是没有这种产业，那些大老板会来咱这小地方吗？咱们清城还能繁华起来吗？”

“难道您的意思是说，这种非法产业应当存在？！”

“我不是说应当存在，而是说在现在的条件下，咱们只能这样做。你呀，做得有点太绝了！”

汤博文听到这句话，真想端起自己手边的酒，往郑毅的脸上猛泼。

奈何对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他只好按捺住心里的愤怒。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郑总，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

郑毅的脸色忽然变得正经，他放下酒杯，双手交叉，眼睛直直盯着汤博文的眼睛：

“汤局长，我是想说，事情不要做得太绝。陆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和陆家有关的势力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做得这么绝，对大家都不好，对自己也不好。何必呢？我说实话，您女儿今天没有事，那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汤博文点了点头：

“您继续。”

郑毅微笑道：

“那我就继续说，汤局长，我真心地希望您，能够做出让步，我们双方都愿意做出让步。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抓了陆家父子，你得到了什么呢？什么也没得到！清城的犯罪率还是没有减少，市民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汤局长啊，听我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了陆家父子吧！”

汤博文攥紧了拳头，重重锤了桌子一下。

咣当一声！

桌上的高脚杯弹了起来，摔落到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酒液和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郑毅看这场面，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然而，汤博文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之后，马上收敛起来，忽然间变得平静。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神智，说道：

“不好意思，我有点冲动。”

郑毅阴沉的脸微笑起来：